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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霎间,苏小昭眼里又出现那种复杂而嫉妒的光芒,在被晋斐白发现的前一刻,她垂下了眼,徐徐说:“请世子见谅,吹雪弹琴一向讲究心境,是以要先正心宁绪,感悟曲中真意,方可弹曲。”
“怎么说,莫非吹雪姑娘还需沐浴更衣熏香一番吗?”晋斐白轻笑道。
“世子莫要取笑,”苏小昭低头,此刻的她像普通人家少女一般,微含一丝羞赧,“只是,吹雪想起家乡的一首曲子,却迟迟捕捉不到曲中意境,唯恐糟蹋了作曲之人的心血……所以,吹雪想斗胆恳请,让我更近些去看世子座下的雪狼,不知可否?”
她的家乡吗?
晋斐白眼里笑意凉凉,他倒想看看,这女子愿意站在这儿任人羞辱,现在又反过来以他的目的为饵,究竟是做什么打算。
只要一个人有所求,就不怕不露出端倪。
“这么说来,难道这曲子还跟银狻有关?”
于是,在晋斐白似是来了几分兴味的神情里,苏小昭诚挚点了点头,然后便见他随意一挥手,说:“银狻,你且过去。”
晋斐白身居高位已久,自诩对人心的斟酌细察入微。只不过,这前提是站在他对面的人,思维得在正常人类范围之内。
可惜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苏姑娘显然不在此列……
听见主人的吩咐后,某狼竖挺的耳一动,狼眼里流露出不情愿,与一抹狂躁之色。
雪狼一族一旦认主后,从不会违背主人命令。
它缓缓朝座下走去,完全站起的身躯,足有半个成人男子高,看上去像一柄最锋锐的血刃。当幽金色的兽瞳锁定对手走来时,铺盖而来的压迫感,足以让一名高手心惊。
但它走至她身前,她看定它,眼里始终只有惊艳。
苏小昭伸出手,望着眼前情绪郁躁,只肯转过身,屈尊给她一个侧脸的银灰色雪狼,忐忑地将手掌放上他后背。
啊~~~就是这种触感!!
苏小昭瞬间全身汗毛都舒适地立起,眼睛不由自主地微眯起:就是这种,她午夜梦回摸过许多次的触感。
这种比她想象中更鲜活、更令人满足的触感。
如果不是有人在场,苏小昭想她大概会发出十分淫?乱的满足叹声,但此刻,她只能压下唇角的翘起,压下眼里发光似的喜欢,压下一把扑过去将世子家宝贝狼的毛给撸到秃的冲动,克制地,眯起眼感受内心一万匹鹿在乱撞。
是吧,她就说过,再次见面,一定会光明正大地摸,让它心甘情愿地给她摸。
虽然还不是真正的心甘,但身甘也差不多了,毕竟肉体也很重要。
苏小昭此刻感觉像是吸入过量猫薄荷的猫,飘飘正欲飞升……但还来不及慢慢品味这种莫大的满足,眼前的雪狼已经嫌弃地一闪身,从她狼爪下避开,留给她一个结实高冷的屁股,施施然走远。
啊!!她刚才摸了有零点五秒吗?
有吗?有吗有吗有吗?!
苏姑娘恍然回神,痛心疾首,她还没将五指搓入它柔软又坚硬的毛发,她还没自下而上,再自上而下地搓一顿那销魂的肉感身躯!怎么可以?
恨不得咬着小手绢,挥手唤回情狼的苏怨妇,只能幽幽地盯着雪狼走回主人的身边,闭上眼休息,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
“吹雪姑娘的意境可‘感悟’足够了?”世子似笑非笑问。
“够了。”
苏小昭一脸看不出深浅的平静。
够了,忌妒已经使她面目全非了。
现在的她,连鼻孔喷出的气都带着绝美的悲壮感!
晋斐白好整以暇地往后倚着,唇边泛起一抹兴味笑意,但他眼底却是无趣的。
在他看来,这个歌姬虽盛名在外,不外乎都是以奇取胜。但是,她的琴音没有情感。或许说是有,甚至连情绪细末处都拿捏自如,但是……这与其说是人的情感,不如说,只是一种在模仿这种情感的行为?
晋斐白挑了一下眉,这样的猜测来得连他自己都觉怪异,毕竟连三岁稚儿哼的不成调的曲,都不至于完全没有一丝人味。
而她的琴音,抽丝剥茧后便是空无。
那边,苏小昭垂眼挽手,五指极富技巧性地快速轮弹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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