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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喜上心头,“这真是意外之喜——”
“休要吵闹。”
女人又淡淡地晲了一眼过来,火鸦立刻缩着脖子闭紧了嘴巴。
“那个……象神大人……”
见她似乎没有真的生气,火鸦颤巍巍地叫了她一声——应该就是这个称呼吧!反正上古时候怎么称呼神祗它也不知道啊——它终于还是忍不住提心吊胆地伸长脖子去看,“这个人族小孩……她怎么样了?”
“我没事……”
像是听到了它的声音,谢挚动了动手指,小声地答应了一声,随即又不知道牵动了哪处内伤,疼得重新咬紧牙不说话了。
那女人此时也应了一句:“大约断了百余根骨头——”
见火鸦一下子瞪大了眼,她又补充道:“不过她也吞噬了我半边手臂,对她裨益甚大;况且她肉身恢复能力极强……总论下来,她并无大碍。”
两相抵消之下,甚至还是这个小孩赚了她的。
断了一百多根骨头……这叫没大碍?人族统共能有多少根骨头?火鸦张口结舌,有心反驳却又不敢,只得鼓着嗉囊矮下去。
“既然醒着,那便答我几句话罢。”
女人盘腿端坐下来,莹白身躯在空中静静悬浮,离地面几寸远。微风拂来,她的衣袍和发丝却分毫未动。
火鸦这才看到她的半边手臂空空如也,但她却像没有知觉一般神色不变,“你可以驾驭那枚种子?”
“……”
谢挚浑身都疼得厉害,心里也恼怒,过了一会才勉强吸着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让我答我就答吗?我偏不!”
她什么错都没犯就被打成这样,转眼就让她乖乖听话,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眼前的女人说不定可是一尊神祗啊,这人族小孩倒好,不恭敬也就算了,被打得筋骨俱裂还居然敢这么跟她说话!
火鸦被谢挚吓得刚修好的嘴巴又要歪了,黑黝黝的圆眼睛使劲给谢挚使眼色,屏住呼吸不敢动弹,又悄悄地去觑女人的神色——
女人似乎也愣了一下,静默了片刻,才妥协般地道:“我可以教你宝术。”
“我凭什么信你?”
像是从来没有被这样言语冒犯过一样,女人这次沉默了很长时间,方静静开口:“我从不说谎。”
她的目光落在谢挚身上,“何况,你并无选择不信的权力。”
“是神圣种族的宝术吗,不是神圣种族的宝术我不学!”
谢挚一面大声坐地起价,一面飞快地感应了一下身体——她发觉自己胸口正在不断淌出暖流,流向她的四肢百骸,滋养断裂的经脉骨骼,令她浑身都暖洋洋的,舒服极了,好像泡在了温水里。
转眼之间,她的伤势好像已经好了一半了……
宝药恐怕也没有如此神效,谢挚有些心惊,暂时按下思绪,仍旧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一副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样子。
女人静了静,“不是。自太古以来,神圣种族的宝术还从未泄露于他族。”
言下之意就是让谢挚别做梦了。
“那……那神兽的宝术我也勉强可以接受。”
女人叹了口气,并没有正面答她,只是道:“我的宝术与其它宝血种不同,比之神兽亦不差。”
她这话说得其实很傲,若有旁人在这一定要加以嘲笑——宝血种与神兽之间虽然听上去只差一级,但其实是云泥之别,从来没有宝血种的宝术可以与神兽相提并论。
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事吗?只用答一个问题,就能换得中州人都求之不得的神兽宝术?谢挚毕竟年少,闻言不禁有些心旌摇动,犹疑不定地看了笼罩了月白光华里的美貌女人。
“你现在可以答我的话了么?”
女人倒是没有出言嘲笑她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她微微垂眸,晶蓝的瞳孔像月色一般笼住了她,“——那枚种子你是否可以驾驭?”
那枚魔种本在沉寂之中,只是靠着本能吸取外界的力量;但她方才分明感到,这个人族少女不知怎的竟然能驱动起胸中的那枚魔种,使它爆发出了数倍于前的力量,甚至发挥出了一些原本的能力,她虽然强横,但现下只是一缕残魂,一时惊奇之下竟被骤然吞噬掉了半边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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