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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早该这么做。”萧承邺俯身逼近,低声道,“至高无上的权力,无人共享,总归是寂寞。”
江悬咬牙:“你便这样侮辱先祖留下的江山么?”
萧承邺轻笑:“侮辱?如今都是朕的,朕想要如何便如何。”
“你,萧承邺!放开我……”
江悬奋力挣扎,然而力气悬殊,身后又是坚硬的扶手和椅背,他无处可避。
萧承邺不在乎这张龙椅,江悬却是在乎。萧家的天下是江家几代人拼死打出来的,王座下累累白骨,有多少是玄鹰军将士尸骸,江悬不得而知。
而现在,萧承邺似乎想这样告诉江悬,他永远无法再变回那个意气风发的玄鹰军少帅,他与萧承邺同流合污,弄脏的是江家几代先辈的心血。
殿内空无一人,却好像无数双眼睛在看着龙椅上这场肮脏的闹剧。
萧承邺总能想到新的办法折辱他,每当江悬以为自己不会再有触动,萧承邺都会让他千疮百孔的心再一次感觉到痛。
“阿雪,你还记得上一次在这里么,你只有十二岁,先帝特许你随江述行和江凛一起觐见。你好像从小就招人喜欢,性格那样顽劣,先帝却宠你宠得紧,还说等你长大要招你做驸马。江家那时何等风光无限,江述行异姓封王,江凛年少挂帅,西北的天都快要姓江了。可惜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江家再风光,楼起楼塌,不过是君王一念之间。”
萧承邺不紧不慢说着,从身后掐着江悬下颌,近在咫尺的吐息宛若毒蛇的信子。
江悬无法发出声音,泪水不受控制从眼眶中簌簌涌出。屈辱或难过已然分辨不清,萧承邺好像故意提起他的父兄,让他知道自己是如何在他们拜将封王的地方被一个男人羞辱至此。
“阿雪,你哭了么?”萧承邺伏在江悬耳畔,声音中带着某种扭曲的笑意,“你知不知道你落泪的样子有多漂亮?听闻江夫人年轻时倾国倾城,你丝毫不曾辜负她的美貌。”
身下那张龙椅冰冷而坚硬,江悬身上鞭伤初愈,碰到棱角处,仍有痛意,萧承邺抚摸着那些伤痕,说:“可惜多了几道疤,不好看了。”
江悬紧紧攥住椅背边缘,咬牙忍耐。
“为何不肯哭出声?怕惊扰了地下亡灵么?放心,他们死了那么久,早已投胎转世了。”
“萧承邺……”
“怎么了,阿雪?”
“不、不要在这里……”
“好啊,你求我,我带你回映雪宫。”
江悬咬紧牙关,不肯说话。萧承邺对此习以为常,轻笑一声道:“阿雪,你什么时候能学会对我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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