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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也把宁兰吓了一跳。
用早膳这样细微的小事,宁兰本是不放在心上的,可魏铮既如此给她面子,她也没有将他往外推的道理。
所以,宁兰便走到梳妆镜前理了理妆发,这便施施然地走到外间去迎接魏铮。
曜目日光之下,魏铮踱步而来,步伐里透着几分蓬勃的怒意。
朱嬷嬷不敢阻拦他,他便一径走进了正屋,抬眼觑见了桌案上摆得满满的早膳。
魏铮脸上的喜色霎时荡然无存,他立定在门框处凝视着身前的宁兰。
忽而,他心口涌出难以言喻的怒意来,层层叠叠地霸占着他的五脏六腑。
“你怎么连问都没问我一声,就自己用了早膳。”
宁兰愣了一会儿,“妾身以为爷会留在清月阁里用早膳,便自个儿吃了。”
宁兰忖度着自己的言辞,摆低了自己的姿态,好声好气地与魏铮解释道。
可魏铮却是难以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
要知晓昨日他是被迫宿在了清月阁,被严如月拉着说了半宿的话。
说到最后,他也生出了浓浓的困倦之意,也不想再冒着夜色赶来西霞阁叨扰宁兰。
所以,他就宿在了清月阁里,待到天明时分才打算赶回西霞阁。
昨夜严如月哭成那副模样,声泪俱下、楚楚可怜,那双杏眸更是盛着盈盈怯怯的柔意。
偏偏魏铮不为所动,只是在严如月痛哭完,告诉她:“不是所有的事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你害死了活生生的两条人命,不是轻飘飘的一句你知错了就能揭过的。”
之后,魏铮连辩驳的机会都不想再给严如月,这便要离开清月阁。
还是唐嬷嬷追了出来,跪倒在他跟前,诉说着这些时日严如月的哀伤与痛苦。
她跪地祈求着魏铮今夜能宿在清月阁里,哪怕不宿在正屋,只住在厢屋也好。
“还请爷怜惜夫人肚子里的孩子。”
唐嬷嬷声泪俱下地恳求着魏泱,到底是哭软了他的心肠,让他留在了清月阁。
可魏铮已习惯了与宁兰同床共枕的日子,骤然宿在了清月阁里,竟是有些不太适应。
好不容易挨过了一夜,他立时急匆匆地赶来了西霞阁,本是打算与宁兰一起用早膳,顺带与她解释一番自己昨夜为何会留宿在清月阁。
魏铮心思蹁跹着走回西霞阁的路上,心里既愧疚又不安。
他想,宁兰如此柔弱无依的人,昨夜定是在时时刻刻地思念着他。
说不准还会偷偷掉眼泪,魏铮想到这一点,便觉得心肠绞痛无比,甚至还生出了些愧疚之感。
却不想宁兰悠然自得,毫不在意。
他怒极,胸膛里被一股酸涩的恼意填满,一簇簇无名之火烧得他神智全失。
“我瞧着你是一点都不念着我,亏我刚醒来就来西霞阁寻你,可见是一片真心错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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