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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尘禅师恨,自己年少时为何如此孱弱无力,连一个女子的怀抱都挣不开。
哈。
反正他这样,也都是他们害的!
卫卿仪纹丝不动,任由怀中的少年疯狂地发泄。
渐渐地,怀里的动静越来越小,她顶着一身酸臭的淤泥垂下眼,看见少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卫卿仪摸了摸他的头。
“一尘,回家吧。”
“滚开。”裴度冷冷地说。
他才不需要家。
况且,无论是裴珩,还是卫卿仪,都是死在他的算计之下。
他们就不怨恨他?
“俗世纷扰,因果恩怨皆已相抵,往事如烟,我们乾元裴氏为了整个九州,已尽所能。”
裴珩自亭中缓步而出,长臂一伸,将卫卿仪和裴度一起搂在怀中。
“一千年前的那么漫长的岁月,我们都只为九州而活。如今身陨道消,我们的使命也早已结束在一千年前,从今往后,我们之间再无九州。”他将手覆在卫卿仪手背上,也抚了抚裴度的头发。
“一尘,你愿不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
“欠了你的,我们永远在一起,一点一点慢慢地还。”
裴度看不上这些,乾元裴氏于他而言,不过是个冰冷的名字。
结果他还是忍不住哭了。
少年时候的他,可真脆弱。
他脱力般埋在裴珩和卫卿仪怀中,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那枚平安扣,是他自己拿去换钱的。
那年风急雪大,他却分毫不觉得冷,那时他只当是自己体质好。
他恨透了那枚给他残念希望的平安扣,那时候他饿急了,把这个麻烦甩出去的时候,一身轻松。
回来没多久,隔壁包子铺老板便别别扭扭寻过来,扔给他一个油纸包,说里面是些剩下卖不完的馒头。
他冷笑,他不屑。
他现在有那么多钱,难道还看得上几个没人要的馒头?
后来他被毒打了一顿,钱被抢光了。
再去找那些馒头的时候,他一身都是伤,好疼,怎么找都找不到。
好像很多次都是这样。
只差一点点。
如果他能够再坚持一点点,命运会不会不一样?
一尘禅师的气息越发微弱,最终消融于天地间。
温寒烟在刺出昭明剑和昆吾刀的一瞬间,便运起踏云登仙步,瞬息间飞掠出数丈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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