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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数字空间中,方向之分本就是一种错觉。道行精微如慈悲刀,早就知道如何规避视觉信号所带来的扰乱、改用其他手段进行感知。
那是吉隆坡的复刻——或者说,是吉隆坡中种种数据流通外溢的集合;都被铁马骝通过公共端口捕捉、朝慈悲刀投掷过来:
“哟,这怕是抓来了整整一小时的量吧?”
一小时间,整座吉隆坡公共端口数据交互的体量……以寻常骇客的信息处理量面对它,与面对着一枚炸弹、或是一座砸来的山峦无异。
在慈悲刀经历的数千场斗法里,还是第一次碰到能将“搬运”手段精修至此的对手。
要练到这种地步,少不了加装仿生脑、强化思维同调之类的水磨工夫;甚至放弃了许多肉身器官也不奇怪。
望着城市里头下脚上,眼中浑浊空洞的行人们,慈悲刀若有所思:
“还不止呢——数据里头还有不少混进去的病毒和木马。”
大部分游**于信息之海的潜水者们,都了解力量在数字空间中的表现形式。衡量一位骇客的强悍与否,总是逃不开几点标准:
第一,是算力。
这是骇客的肌肉:所有决定行走于数字空间里的家伙,都会竭尽所能地攥取可利用的算力。
若是按照现实中类比……能牵引如此庞然数据的铁马骝,怕是打类固醇打到内脏衰竭、肌群都生长得变形了。
城市倒悬在天顶,边缘直达视野的极限。接着——
它在视野中变得愈发巨大:这是数据流正朝着慈悲刀倾轧过来的讯号。
一出手,便是最凶很的杀招。
铁马骝已将他或她的算力运用至了极限:将整座吉隆坡浮于表面的数据一一采集、并塑造成型,化作重锤般的钝器。钝器中却又暗藏着歹毒的机关:一旦慈悲刀用运算进行强行对抗,藏于城市中的蛊术病毒与巫祝木马就将顺势侵占他缺乏防御的电子身躯。
第二,则是法门传承。
傻瓜才会把轮子重新发明一遍。
在数字空间深处聆听世尊虚像讲法、得阿罗汉果位前,慈悲刀已是出众的骇客:但要在这样的岁数跻身网络食物链的顶端,没有机缘是不行的。
铁马骝明显也不是七窍玲珑、灵慧天授,能从底层机械代码中捏出无上神通的天才——新马来西亚起码有几十年没人去兑换转世灵童的彩券了。
慈悲刀从那坠落的城市中,看出许多古法的痕迹:
其中既有佛门的“须弥芥子”(从打包里的容纳量来看,甚至是离寺传出的内部流通版本);也添加了东南亚流行的地下法术,阴毒至极。
结合在一处,是很强悍的手段……
对于其他人来说。
“雕虫小技。”
但慈悲刀一声嘲笑,对这嗤之以鼻。
倒不是它威力不足——若是用算力硬顶,无论是市面上型号最新的个人算机、还是自己鸽子笼中经过改造与加持的佛具们,都只有宕机甚至烧毁一条下场。
可这花的都是“笨力气”:其中毫无花巧可言,也没有半分新意。
第三,想象力和创造力。
“这,才是最重要的。”
传闻诸天佛陀们已隐入信息之洋的海渊,沉浸在永恒涅槃的极乐体验里:但在那之前,祂们是如何编写出种种神通的?
“肯定有不少是靠临机应变和巧思。这只猴子拿着这么重的东西,也不怕闪到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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