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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自民间,并无家人在朝为官,孩儿不过图个喜欢,将她留在身边了。」元牧淡定的解释。
原来是无名之辈…这下太子更安心了,这才又露出矫情的笑容。「既然如此,你就好好伺候皇太孙吧,若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女,本宫亦有重赏!」
若不是重臣之女,他乐见儿子找女人,若能生下子嗣更好,他直接就能摒去威胁自己的儿子,改而扶植对自己无害的幼孙。
闻言,柳延秀脸都烫了,只能轻轻点首,却什麽话也答不上。
太子当她是欢喜得说不出话了,冷嗤的笑了一声,心想毕竟是粗野的民间女子,见了他怎能不失态。
「你过去虽然身份低下,不过既然跟了皇太孙,下个月太子妃寿诞你就与牧儿一道来吧,多些见识,也能少为他丢人。」他这摆明了讥她上不了台面。
柳延秀双眼瞪大了,有些惶恐。羞辱她无妨,但让她去参加太子妃的寿宴,这怎麽成?这不是增加她身份曝光的危险?但太子都发话了,她如何能拒绝?
果然,元牧也只能点头,「好的,孩儿当日会带她出席。」
「嗯,那就这样吧。」太子不再多瞧柳延秀一眼,转身离去,大批随他来的宫入也跟着走了。
人都走尽後,柳延秀还呆跪在地,牧心疼的上前轻抚她的头顶。「受惊了吗?」
她仰首望他,一脸的忧色。「怎麽办?我怎能随你去向太子妃贺寿?」她如何能出现在那麽多人面前?
他温柔的将她扶起来,弯身亲自为她拍去粘在膝上的尘土。「放心吧,只要咱们小心应对,不会有人发现你是柳延秀的。」他抚去她眉心因忧虑而皱起的细纹,他不喜见她烦恼。「就算身份真的暴光,我也会保你周全。」
听他这麽说,杏眼微瞪向他。「我难道怕死吗?我只是不想连累你,这可不是我出现在京城的本意。」自己是来帮他的,不是来害他的。
他低笑一声。「我明白你是真心为我。」他双眸带笑,空荡多时的心,因她的到来,彻底填满。
这女人,他是再不能放手了,此时就算傅挽声再来强抢,他也绝不相让!
柳延秀正全神贯注的临摹誊写李峰的手稿,而一旁的元牧则负责在受损严重到不知所云的稿子上,事先帮她猜字填补上,好让她能顺利动笔写出新稿。
幸亏这些手稿之前也无人见过,若要用来应付太子,只要内容通顺应该就能蒙混过关,最重要的是字体,一定要临摹的十成像,才不会教人瞧出端倪,所以她不敢大意,每一笔每一划都精心落下,务求逼真。
两人正忙碌着,蓦地,平时最为持重的张劳竟神色紧张的冲进书房来。「殿下、柳姑娘,糟了!」
元牧冷眸紧咪,马上猜出答案,「莫不是李峰留有密诏复本之事教爹得知了?」
张劳忙点头。「没错,太子得到消息了,正找了藉口要亲自去李峰住处搜查!」他们派人紧盯东宫,得知太子一刻钟前已经出宫了。
「这些誊过的手稿还未送回原处,甚至有一部分末完成,那现下该如何是好?」柳延秀也急了。
她日夜赶着誊写就是担心太子随时会得知消息,元牧会来不及将这些手稿送回,果然,这天来得真快。
「别慌,就算有些短缺,我爹并不晓得李峰的手稿到底有多少,你写的这些应该足够应付,现在只要赶在我爹抵达李峰住处前,将这些东西送达即可!」元牧冷静的说。
「那是不是让老奴派人先去拦太子,才能争取到时间让人将东西送回原处?」张劳急问。
「拦人的事我亲自去,除了我谁能拦住他的行动?劳叔,你立即带着已完成的手稿抄近路赶去,务必在我爹赶到前将东西归回原位。」元牧迅速的吩咐。
「遵命!」张劳虽然不放心主子亲自冒险,但确实是无人胆敢拦阻太子的去向,时间紧急,他没有异议,抱着一迭手稿急急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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