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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卿眼里的复杂被打散,重新恢复成了不经世事的模样,他放开了阮惊灼坐到他身边。“你说你认识我。”过了好久,阮惊灼突然开头,他看着不远处剥离一半的虎皮,不知道是跟吴卿说,还是跟自己说,“我应该也认得你。”吴卿好了伤疤忘了疼,继续暗戳戳盯着阮惊灼腰间的木仓,试图偷偷把它拿下来,抬眸间刚好和阮惊灼看过来的目光对上。“嗷呜?”吴卿一歪头,那股严肃冷漠的劲儿一下子冲散了。阮惊灼看顺眼了不少,努力和他比划着交流:“为什么跟着我”看见他摇了摇头,阮惊灼继续问道:“不知道,还是不想说?”这个问题明显触及到了尸王的理解盲区,想不明白那就不想,吴卿伸手去拿木仓。没有受到阻止,吴卿成功拿到,这一次他学聪明了,把木仓口对准了阮惊灼。阮惊灼:“?!”子弹从阮惊灼头顶划过,一道黑影应和般从天上坠下,那是一只鸽子。阮惊灼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被子弹贯穿脑袋的鸽子,表情不可置信。半小时后,阮惊灼从不可置信变得麻木,因为吴卿依旧积累了一地的鸟类了。各个物种,样品齐全。每一只,都是子弹贯穿大脑而死。“嗷——”吴卿发出长啸。阮惊灼莫名接受到了信号,过去问:“怎么了?”吴卿扳动扳机,木仓随着动作“咔嚓咔嚓”地响。”没子弹了。”阮惊灼看到吴卿变得幽怨的目光,一脸莫名其妙,“干嘛,看我也没用,没有就是没有了。”吴卿没听懂,但是他看懂了阮惊灼的表情,他垮下脸,发出阮惊灼熟悉的威胁声。阮惊灼一天被他威胁八百遍,早就不感冒了,谁知吴卿威胁不够还想付诸行动,一爪子招呼到阮惊灼脸上,要不是他闪的及时,他的脸就烂了。“啧。”就知道和这个家伙和平相处不过一会儿。比起真的的生死对决,吴卿的攻击更像是带着泄愤的玩闹,阮惊灼勉强应付的过来。两人你断我的骨头,我撕你的肌肉,展开了一场动静极大的血腥“玩闹”。在感染者眼里,夜晚和白天的界限没有那么分明,他们的夜视能力极强,白天也不会受强光刺激。天幕漆黑入墨,没有月亮,也没有繁星。一道白光冲天而上,刮开夜空,留下一道久不消散的白色轨迹。阮惊灼注意到天上的变化,一边不忘往树后一躲,强劲的拳头砸在树上,整棵树拦腰截断,阮惊灼往旁边一偏,树抖着满枝叶子轰然倒地。他们周围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地上密密麻麻全是深坑,所过之处一片狼藉。阮惊灼用力抹掉鼻子里残留的血,伸出有一道从掌心划到大臂抓伤的手,做一个“停”的动作。“等等。”阮惊灼指了指天上的白色轨迹:“先去那里看看。”荒原土地平旷杂草稀疏视野开阔,信号弹能传递到很远。杜新梅把垂落下来的一缕发丝別在耳后,她逆风走向停在空地的军绿皮卡,把手上的信号木仓扔给坐在车后面的男人。钱飞宇还在修理战斗时不小心损坏的智脑,被木仓砸了个正着。他第一反应不是去揉被砸疼的额头,而是连忙抱住装有各类机械器件的小铁箱,以免被木仓砸坏里面的宝贝。确认过器件都没事,他才后知后觉地有了疼痛感般摸了摸发红的额头。“这荒郊野岭的,你确定他们会看到吗?”杜新梅长腿一迈跨上了车,闻言翻了白眼:“要不是你把智脑弄坏了,我会把希望寄托在这早就淘汰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信号弹上?”说起这个杜新梅就一肚子气,他们完成任务打算抄近路早点回去,路过这里时接收到了一个实习小队的求救信号,他们决定暂时停留准备救援,结果路上遭遇感染者袭击,意外损坏了智脑,偏偏杜新梅的智脑拿去升级了,现在不仅没法锁定求救位置,安全区方位都不一定能找到。她翻开背包拿出瓶水,咕噜咕噜喝下去半瓶,把剩下半瓶递给了钱飞宇。“我不渴。”钱飞宇头也不抬地修东西,随口问了一句,“车载能源还剩多少?”“如果智脑能快点修好,接到他们后我们可以勉强到达窟窿,如果不能,那就只能一起等死了。”杜新梅拿出一面小镜子整理自己的仪容,“哦,对了,信号弹也有可能会吸引感染者和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做好准备。”“那你还放……”钱飞宇想说点什么抬头看见远处走过来什么东西,语气一下子凝重起来,“杜新梅,预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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