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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千胜点点头道:“如今也只有这样了,希望李副帮主平安无事。”一行人垂头丧气往南下而去,行了两日,出了洛阳地界,见前方一处密林郁郁葱葱,不禁心头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升了起来。众人见王千胜停下脚步,眼望前方,脸色甚是凝重,皆暗暗戒备。姜大通道:“舵主可是有什么发现?”王千胜摇摇头失笑道:“可能是知道了真相,心中不安,这一路上始终疑神疑鬼,总觉得背后有人跟踪。眼下遇到这一处密林,更是心惊肉跳。”众人闻言这才放松下来,姜大通道:“也难怪舵主分神,任谁得知了这样一件大事,又能无动于衷?更何况舵主在帮中几十年,对两任帮主皆有深厚感情,眼睁睁看着老帮主的心血被贼窃取,不安也是正常。”一行人说着话,缓步进入密林之中。此时天已黑了下来,叫花子向来是天当铺盖地当床,十余人寻了一株大树挡风,和衣睡下,睡到半夜时分,忽听一阵悉悉索索声传了过来。荒郊野外多是蛇虫鼠蚁,放在平时,大大咧咧的王千胜更不会在意,但如今心中藏事左右睡不安稳,惺忪着眼裂开条缝看去,这一看不由大吃一惊,三魂去了六魄,哎呀一声跳了起来。只见密林地上密密麻麻爬满了毒蛇,再抬头,树枝上也是毒蛇,铺天盖地般涌了过来,看这些毒蛇,三角脑袋,五色斑斓,张着大嘴,远远便闻到一阵腥臭。叫花子对毒蛇了解甚深,知道这些都是见血封喉的剧毒毒蛇,忙呼喝起众人防备。众花子见了这一幕,个个头皮发麻慌乱了手脚,好在个人身上皆藏有驱蛇雄黄等物,连忙迎风洒了开来。蛇群一时止步不前,纷纷仰着头吐着猩红的信子张望。王千胜见状微微松口气,不禁起疑道:荒山野岭的怎么突然聚集了这么多的毒蛇,岂不是奇怪?正思想间忽听林中呜呜咽咽传来几声哨声,蛇群立时骚动起来,王千胜大惊失色,已明白是有人暗中搞鬼,大声喝道:“丐帮王千胜在此,不知是哪位朋友与在下开玩笑?”树林中只听有人阴恻恻一笑,一个黑袍人缓步走了出来,朱赐秀若是在此,定认得出他就是沈家庄与自己交手的黑袍客。王千胜道:“阁下是百草门的朋友还是神龙帮的朋友?”武林中,驱蛇伤人的门派大概只有百草门与神龙帮最是出神入化。但王千胜自问丐帮与这两个门派并无瓜葛,自己本人更不会与其结仇,实不明这黑袍客是什么意思。只听黑袍客不屑冷笑道:“这两个帮派不过是我门下奴才,怎配与我相比?”王天胜闻言大吃一惊,忽然脸色大变道:“你是百毒宫的人么?”黑袍客冷笑数声,一双冷厉的眼睛看了过来,冷冷道:“教尔等死的明白,我乃百毒宫少主麻凤。”王千胜道:“丐帮素来与百毒宫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是什么意思?”麻凤言道:“因为你阻碍了别人的大事,也就留你不得。”王千胜怒道:“是秦中平教你来杀我的么?”见麻凤并不反驳,王千胜一张大脸涨成酱紫色,怒声喝道:“秦老贼,你竟与邪魔勾结,害我丐帮。”姜大通等人皆是一脸愤恨,开口痛骂,麻凤早已不耐烦,一挥手,手中一只短笛呜咽发出一声呼啸,地上躁动不安的蛇群立刻像是炸开了锅一般,前赴后继扑向众丐。王千胜手舞铁棍,连连击打,将扑过来的毒蛇打的断成数截,四散飞溅,但毕竟蛇群太多,苦苦撑了一会,已有数人倒毙毒蛇口下。王千胜见自己手下兄弟一个个惨死,心中悲痛无以复加,但知道若不把真相告知天下,自己等人便算是白死了。于是暗中拉住姜大通道:“一定要活着找到李副帮主,告诉他秦中平已与百毒宫勾结,请他务必小心在意。”二人几十年交情,姜大通哪里不明白王千胜是要以死为自己拼出一条生路,急道:“不,我来缠住他,你快走,李副帮主一向最信任你,这件事还得你去做。”不等王千胜再推辞,猛地转身而去,竟任由地上蛇群撕咬他双腿,径直扑向麻凤,大声喝道:“我和你拼了!”麻凤只冷冷一笑,右掌一挥,正拍在姜大通胸口,五色斑斓的毒气立刻从掌心发出,攻入其胸口,姜大通一张脸瞬间变得漆黑一片,却见他疯狂一笑,猛地抱住麻凤,竟一口咬在他肩头。麻凤没想到他临死之际竟忽然使出这样的手段,只觉肩头一痛,被他连皮带肉撕下血淋淋一块肉来。顿时大怒,脸上立刻变得五色斑斓,一运气,将姜大通两条臂膀齐肩震断,姜大通早已死去,啪的一声倒在地上。好在王千胜已借机跟在姜大通身后向外冲了出去,余下几人为了掩护王千胜,纷纷用刀划破身体,用鲜血将蛇群吸引过来,为他硬生生开出一条路来。王千胜虎目含泪,这群人都是跟了自己十余年的兄弟,个个情同手足,可为了揭示秦中平的阴谋,他只能忍痛发疯般往前跑去。,!只是瞬间便被蛇群吞没,不过片刻功夫,已是尸骨无存。山西代州之北二十余里有一处险关,南控中原腹地,北遏塞北平原,被称作:三边冲要无双地,九塞尊崇第一关。传言大雁南游北归,遇此山而不得过,只能从两山中腰穿过,所以称作“雁门关”。春秋战国时期,赵国名将李牧在此抗击匈奴,飞将军李广也曾做过雁门太守,乃是农耕民族抗击游牧民族的一道重要防线。北宋时期,皇帝昏庸无能,失去幽云十六州,雁门一带便成了边境线。宋辽两国常在关下争战不休,死去的士兵无法带回去安葬,干脆就推入雁门关外的深谷之中。时间一长,里面尸骨堆积如山,常年阴气不散,偶遇雷雨天气,路过行人时常能听到谷中传来阵阵喊杀之声,金戈铁马,好似有两只军队在厮杀一般,行人经常被吓得跌落悬崖,因此此谷被人称作绝命谷。谷中有一座大坟丘,据传里面安葬了宋时一位大英雄,姓名为何无人知晓,因此这座大坟冢也被称作英雄冢,后因绝命谷厉啸鬼声,这座英雄冢也慢慢变成了人们口中的厉山。厉山之下建了一座石堡,堡中一少年赤身裸体端坐一口阴泉之中,泉水冰冷刺骨,散发出的寒气令石堡中结满冰霜,此刻虽是夏季,依旧冷的人浑身发抖。泉水颜色也呈诡异的青绿色,少年浑身浸泡在里面,只把脑袋露在外面,嘴巴微微开合,缓缓吐纳。一旁一个阴鸷老者正紧紧盯着少年,嘴角露出一丝冰冷无情的笑容,倒不是对少年有什么心思,而是天生的阴狠刻薄。老者身后立着一名少女,年纪约十六七岁,长得圆脸大眼,模样俊俏可人,点漆似的黑眸里透露着一丝顽皮和机灵,正紧紧的盯着少年,脸上满是关心和期望。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朱赐秀与钟神秀爷孙二人。此刻,朱赐秀正是修炼阴蚀掌到了关键时候,只觉体内两条冷冰似的长蛇游走不定,所到之处,奇阴彻骨,不一会儿,露出的头上就结了薄薄一层冰壳。钟小小担忧道:“爷爷他没事吧?”钟神秀道:“修炼阴蚀掌有三关要闯,这一关最简单却最是凶险,过得去便是坦途大道,过不去一生内力尽毁,武功尽失,下半生日夜受阴毒折磨痛不欲生,可谓一步天堂一步地狱。”钟小小双眼一下黯淡了下去,咬着嘴唇道:“不管这一关他过得去过不去,我都是他的人了,此生绝无二心。”见钟小小如此坚决,钟神秀连忙安慰道:“当年爷爷也是挺过了这一关,这才有了今日的成就。你女子之身本就属阴,更何况你又是难得一遇的极阴之体,若是修炼阴蚀掌,固然事半功倍,可其中的隐忧却是更大,所以爷爷才一直没有让你修炼阴蚀掌后半部的蚀字决。这小子身负道家纯阳真气,又有八宝舒筋丹梳理经脉,阴阳相合,百脉俱通,再加上赵铁衣那一掌中蕴含的炙热真气,正好可抵阴泉蚀气,如此机缘巧合,说不定能助他过了这第一关。”二人正说着话,只听咔嚓咔嚓传来细微碎冰声,钟小小连忙回头看去,只见朱赐秀头顶处冒出茵茵白气,脸上头上的冰壳逐渐随之破裂,脸上一半青一半红,交替辉映,甚是可怖。钟小小急道:“这是怎么了?”钟神秀道:“别担心,这是他体内的道家纯阳真气正在与阴泉中的阴毒之气相互争斗,两道气相互纠缠,谁也奈何不得谁。水火不济,凶险万分。能不能过得了这一关,就看他的造化了。”钟小小闻言,顿时担忧不已。良久之后,猛听朱赐秀大喝一声,从阴泉中跃了出来,只见他身上青红二气缠绕,依旧没有融合的迹象,双眼之中满是癫狂,眼看已呈现走火入魔的状态。钟小小惊呼一声,浑然忘了对方赤身裸体一丝不挂,猛地又反应过来,羞红着脸躲在一旁。钟神秀喝道:“就是现在。”出指连点,封住朱赐秀身上十七处要穴。朱刺绣只觉得身体仿佛要炸裂一般,满身的力气无处发泄。钟神秀见自己虽然封住他的穴道,阻止了青红二气交攻,但他魔性发作,竟一时压制不住,连忙使出分经错骨手扣朱赐秀双手手腕,身子一跃,跳上朱赐秀肩头,用两个膝盖抵住他肩膀两侧,使出浑身力气,这才堪堪将他压住。钟神秀转头喝道:“还等什么,你要看着他死吗?”钟小小这才惊醒过来,将手中葫芦中的药酒一股脑倒进了朱赐秀的肚子里。这酒乃是丹丘子根据钟神秀所练的阴蚀掌功特意研发出的回阳酒,最能压制阴气,钟神秀这些年一直带在身上,就是为了等这一刻。朱赐秀喝下药酒,体内青红二气却比刚才猛烈了不止十倍,只见整个石堡中皆被他身上发出的光芒映的一阵红一阵青。钟小小担忧的看着眼前可怖的场景,眼中已忍不住落下泪来。忽然只听钟声秀哈哈大笑道:“成了,成了,这小子的纯阳真气比老夫想的还要深厚!”,!说着,从朱赐秀肩头跃下,只见朱赐秀此时脸色平和,端坐地上,青红二气已被压了下去,逐渐缩成一团,沿着胸膛落在丹田之中,良久之后,朱赐秀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双目之中,左青右红之色一闪而过。钟神秀身影忽然一动,并指如戟直戳他眉心,钟小小惊呼一声,随即想道这是爷爷在试他武功,当即住口。朱赐秀大梦初醒,忽觉一道杀气袭来,抬手一掌挥出,只见一道阴气自掌心喷出,奇冷彻骨,钟小小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不得不躲出门外。钟神秀虽有所准备,却还是为这一幕暗暗吃惊,忙收回手指,同样挥出一掌,只是阴气凝聚掌心,却不外发。二掌相交,钟神秀哈哈笑道:“小子,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这阴蚀掌功夫要想练成,机缘,运气,根底,内力,缺一不可,还需天时地利人和,否则极易走火入魔,这世上练成这套掌法的连老夫在内也只有三个人。”朱赐秀收回掌力道:“三个人?还有一个是谁?”钟神秀得脸色沉了下来,冷冷说道:“他叫李道途。”朱赐秀忽然道:“他,是小小的父亲?”钟神秀豁然转过身来,双眼死死盯着朱赐秀道:“你怎么知道?”朱赐秀道:“听小小说起过,她爹曾学会了阴蚀掌以后抛妻弃女,我想你说的大概就是他吧,只是我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钟神秀见朱赐秀不似说谎,这才放下心来道:“不错,当年他为了学老夫这套掌法,虚情假意哄骗了我的女儿,练成之后却一去不返。小小她娘本来身体就虚弱,受他连累,终于旧病复发,一命呜呼。只可惜老夫寻了他十几年,始终没有找到,也不知他是死了还是活着。”朱赐秀心想:这个李道途真是害人不浅,自己可不能像他一样。钟神秀忽然阴狠一笑道:“小子,你可知这阴蚀掌的来历么?”朱赐秀摇摇头,钟神秀道:“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朱赐秀道:“这里不是厉山鬼冢么?”:()风武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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