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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卡之后,沛诚需要做的可不只是“不咸不淡的熟人”,而是成为森泽航的挚交好友——很显然,继爱情线、事业线之后,这次是友情线的任务了。“别了吧……”他崩溃地捂住脸——兔子的恶趣味一如既往——他需要从学生时代打下基础,成为森泽航最亲近、最要好的朋友,然后在日后面临抉择之时,选择了家族,而非好友。如果没有多年友情的积累,最终的选择就不够残忍。就是要这样,才足够伤人。“有毛病吧!”沛诚手一挥,直接穿透了面前的投影成像,“这个森泽航到底什么人,他是上辈子杀了人还是放了火,没完了是吧!”思及至此,他不禁开始怀疑,难不成之前岳望锡做的那些事,也是系统任务的指使?可他还是不明白,在“闵效禹”的世界里,“岳望锡”又是由谁扮演的呢?如果无人扮演,那就是npc咯?就像是草莓镇里的老板娘和詹姆斯。“系统之中,除了我之外还有多少玩家?”沛诚问。“这个问题需要花费一百积分购买。”兔子无情地说。沛诚翻了个白眼:“你等等,我换个问题,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玩家吗?”“这个问题需要花费两百积分购买。”兔子说。沛诚:“……”沛诚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兔子根本在张嘴漫天要价,就是不愿意回答他罢了。沛诚:“森泽航这个人,是有自由意志的吗?”兔子从善如流:“请定义自由意志。”沛诚:“呃……就是说,他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吗?”兔子:“请定义真实存在。”他彻底放弃与死兔子沟通,只是不停在脑中回放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到底哪些可能是被操控的行为,哪些是所谓“自由意志”的体现?最重要的是——“森泽航”究竟是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独立自主的人格,还是宛如他第一次加速时所见的那样,只是遵循着系统根据算法模拟的走向?当时他亲眼所见“加速”道具的威力,森泽航的记忆毫无痕迹地被自洽掉了,像是被某种莫名的力量推动着——明明说了一半的台词硬生生止住,一瞬间好像一个坏掉的机器人,恐怖谷效应直接拉满。也就是这个短暂的画面,在沛城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也是这个认知,让他克服了犹豫许久的道德困境,决意将自己的任务推动下去。可当他听到“这个系统就是为了森泽航而存在”的时候,他又不确定了。脑子好疼。在他表情狰狞地左思右想之时,兔子宛如进入待机状态般一动不动,沛诚抬头一看那张面具似的毛脸,彻底没脾气了。他不抱希望地问:“请问我还有什么其他的选择吗?”兔子说:“你可以选择去死。”沛诚打了个冷颤:“你怎么还骂人呢。”兔子:“你可以选择放弃系统,回到你原本的世界中。”哦……这个意思啊,回到原本的世界中,那不就是变回一具英年早逝的打工人尸体。“好吧,”沛诚无奈地说,“我准备好了。”于是,熟悉的白光再次亮起……
三周目开始!有过两次被兔子坑的经验,这次沛诚默默等待白光熄灭,不敢大喊大叫,也不敢乱动,就怕又凭空出现在一个特别尴尬的公共场合里。他捏了捏鼻梁,揉了揉酸涩的眼角,明显感觉自己五官的走向和眉骨的高度都不一样了。一睁眼,他看见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手里还拿着一本书,沛诚眨巴眼睛仰头看着他,心想——我就知道。对方语速很快地叽里呱啦说了句什么,沛诚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周围响起窸窸窣窣的哄笑声。男人有些不悦,随即操着口音有些奇怪的普通话说:“岳望锡,你又上课睡觉?这么困的话为什么不在宿舍里睡好了再来?”周围笑声更大了。面对此情此景,沛诚早已无奈地习惯了,他摇了摇头,看着面前摊开的、崭新的、一个字笔记也没有的教材,发现竟然是全英文的。男人丢下一句:“weareatpa27now”便转身走了。就算此刻丢脸的实际上是岳望锡,沛诚还是难免觉得有些害臊,他头疼地四下一望——明亮的教室里整整齐齐坐了一屋子学生,发色人种各异,含自己在内都穿着统一的制服上衣和浅驼色格纹长裤。他正要收回视线,却正撞上一对回头看他的目光,霎时间定住了。坐在他右前方两排,16岁的森泽航穿着校服衬衣和杏白色背心,手指心不在焉地转着笔,回眸投来漫不经心的一瞥。只需一眼,沛诚就立刻认出是他。天哪,沛诚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近距离地见过他了。这时的他身体和肩膀还没有长开,但五官中混血的气质更为突显,浅色的大眼睛上睫毛又卷又长,鼻尖挺翘,嘴唇薄而天然勾着一个弧度,简直像广告里的模特小孩。少年的森泽航还没有进化出那种见人就自动露出最完美微笑的能力,他表情略带无聊,眼神在岳望锡脸上随意扫过,又转了回去。前前后后加起来不到三秒钟,却让沛诚汗流浃背,眼眶湿润,动弹不得。他看起来是那么年轻,那么无忧无虑,沛诚苍老又疲惫的灵魂见到他脸庞的一刹那,宛如干涸沙土经由漫长等待,终于遇见了一场雨,湿润的气息控制不住要从四肢百骸涌出。森泽航已经转回去了,留下一个肩背笔挺但瘦削的背影,他干净的脖颈和耳廓被阳光晒得泛粉,一会儿低头写两笔什么,其他时间沉默地看着讲台。一切从头开始了。一堂课结束,沛诚光顾着盯森泽航去了,老师讲课的内容本就是全英语,而且根本不知从哪开始的,他压根儿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下课后,他还没能完全消化好混沌的思绪,手上慢悠悠地收拾东西,森泽航却已两三下拎上包站到他面前。沛诚抬起头来看他,心中没来由得十分紧张:“怎么?”森泽航单肩挂着书包,手插在裤兜里,语气懒洋洋又带着无所谓:“妈妈叫我邀请你晚上一起吃饭。”他此时的声音虽然已经是沛诚所熟悉的音质,但音色更为清亮;看自己的眼神也和从前完全不一样,疏离中带着一份客气——沛诚见着这个熟悉却又稚嫩的森泽航,只觉十分新鲜,一时间竟然怔愣在原地,只是呆呆看着他。森泽航微蹙眉,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哈喽?”沛诚回过神来,问:“你妈妈?”“对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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