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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心中所想,主动道:“没事的,你也不用担心,我能解决。”说话间又有工作电话进来,森泽航走回办公桌后面,沛诚顺手收了马克杯,带上门出去了。走下楼回到客厅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嗯?姜远声也认识李翀汶吗?你叫我什么?沛诚捧着尚存余温的马克杯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皱着脸发懵,只觉得这次穿越之后的一切都和以前不太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了一具实在太过陌生的身体,或者是因为眼前这个30+的森泽航极不熟悉,许多古怪的细节在他眼前凌乱地堆积、交织着,根本无法串联成有意义的判断。可就算心里不安定,但沛诚却丁点也不害怕——根本没有前两次穿越时那种惶惶不知如何是好的恐惧感。甚至当对方说“没事我能解决”的时候,他几乎是毫无犹豫地立刻选择无条件地信任他,毕竟就算告诉他眼前这人的成长轨迹和他毫无关系,但只要那是森泽航,他就无法不心生亲近。可说到底,他已经习惯了那个喜形于色、同他无话不谈的小森,而不是这个不动声色、总是显得心思很重的男人。他习惯了自己一看过去对方就能感知并回以一个明朗的笑容,而非一个沉默且带着问询的眼神。他习惯了一回家先有拥抱和亲吻,而非站在门廊处礼貌生疏地打招呼。他习惯了吃完饭后两个人默契地收拾小小的家,然后抱在一起看电影,而不是各回各屋关上门互不打扰。他习惯了对方是属于他的,自己也是属于对方的,他们完全拥有彼此,而不是……所以一连数日过去,他仍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森泽航。他发觉自己很难把握这个微妙的尺度,怕显得太熟稔、太亲昵而遭来反感,总是畏手畏脚,别别扭扭。再加上森泽航又时不时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举动,无论是婚礼上那个出格的吻,还是车里献上的银色戒指,亦或毫无意见的股权置换协议,都叫他不知该如何回应。他总是免不了心里打鼓,浑浑噩噩搞不清状况。所以,有什么是比失去爱人更痛苦的呢?沛诚心想,可能就是眼见爱人失去所有和自己有关的记忆吧。如果这段过往只存在于我的记忆中,而我又是一个严格意义上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是否等同于一切从未发生过呢?与其在漫长的余生中怀念对方,仿若从未相爱又如何呢?又可是……上次森泽航就想起来了。虽然结局惨烈又仓促,但森泽航的确在最后时刻想起来了身为“闵效禹”的他,想起了那段尚未发生的“未来”。所以或许这次……他也有可能想起来我们相爱的往事?这时候沛诚忽然兴起另一个悚然的念头,如果这个时间线上的森泽航,就是那个被闵效禹背叛的他呢?最亲近信任的下属背叛了自己,出卖公司后一走了之,并且十年杳无音讯,沛诚不敢想象森泽航一走走来会是怎样的心境。他先前是如何不愿相信,然后是自我怀疑,怒不可遏又失望透顶。所以如今的他才不再是那样没心没肺的开朗模样,反而变成了谨慎寡言的性格。沛诚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那如果他真的恢复“记忆”……沛诚哆嗦了一下,本能地十分抗拒。只要问一下比格就好了,他转念一想,当初那档子事闹得不算小,就算公关稿都压下去了,但比格这里估计还能查询到。“比格。”于是他轻声唤道。“在呢。”音响立体的声音在屋内环绕。沛诚回头看了一眼禁闭的房门,又改口道:“你这个智能家居ai助手,有没有什么方式联到手机上?”“当然了,”比格说,“我看你现在连着家里的wifi,我推送一个app给你,就可以在手机端操作了。”“好。”沛诚随手搁下马克杯,掏出手机查看。等待下载的过程中,比格又嘴欠道:“怎么了,想和我二人世界?”沛诚满头黑线:“你好油腻。”“你不应该反驳:你又不是人,所以称不上二‘人’世界吗?”比格声音毫无起伏讲着冷笑话。
沛诚无语道:“你不但油腻,还很冷,你的笑话和段子都不好笑,你知道吗?”“幽默很困难,我还在学习。”比格说。沛诚看着下载完成的界面,点开来一边随口说:“学得挺好,下次别学了。”比格的声音转而从他的手机传出:“需要给你读睡前故事吗?或者聊天?哦对了,我忘记问你,你喜欢什么样的声音?我的声线是可以调整的。”“比如?”沛诚好奇道。“比如我也可以用这个声音说话。”森泽航的声音忽然从手机里传出来,沛诚吓得差点没把手机扔出去。“这也太变态了!你学他的声音干嘛!”沛诚小声尖叫。“样本量丰富嘛,和他接触的时间最长。”比格答道,“所以声波声纹采样得都很齐全,怎么了,不像?还是你不喜欢?”“不是不像……是太像了。”沛诚用两根手指捏着手机,举得离自己远远的,好像那是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是吗?我也觉得还不错。”比格用像极了森泽航的声音说,“宝宝,我爱你。”沛诚一怔,手指松脱,手机重重砸在地板上。屋内的人许是听见动静,窸窸窣窣一阵后走出来开门查看,只见沛诚满脸茫然地站在走廊里,手机掉在脚边。“怎么了?”森泽航弯腰帮他捡起手机,低头看了一眼上面的界面,明白了一半:“比格,你又在瞎说什么?”“我没有,”比格出声后仿佛这个空间里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在对话,“我只是在模仿你的的声音给他听。”“你真的是有病,”森泽航无情骂道,“换回来。”“可我觉得这声音很好,很亲切。”比格还在坚持。“你想被格式化吗?电池电量太饱撑得?”森泽航威胁道。“哎,好吧。”比格的声音又换回了先前的默认系统音。“你还说了什么?”森泽航略躬着腰,仰面看沛诚的脸:“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比格是个二逼,他胡说什么了,你不要和他计较。”沛诚半张着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你不喜欢他,以后把它删了,不在家里出现?”森泽航又问。沛诚茫然地摇摇头,只机械化地伸出手,想要接回手机。然后他眼神一瞥,忽然注意到什么,指尖一错,揪住森泽航的衬衣袖子,问:“这是什么?”森泽航闻言也将顺着他视线看去——袖口处不明显地有星星点点几滴红色的污渍,一看就像血迹。沛诚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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