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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灼听完暖房是做什么的,又对着严之默露出了崇拜不已的表情。
这暖房听上去,简直是只有皇帝才配得起用的,除了皇帝,谁能奢侈到冬日里吃反季的水灵青菜?
不过暖房之所以金贵,是因为费柴火。
严之默想好了,自家的炕和暖房肯定是通着灶房里的土灶,也不需要温度太过于恒定,能少费些就少费些。
等培育好了,来年春耕下了地,往后就顺利了。
买棉花和盘炕都事不宜迟,严之默本以为要跑趟邻村了,这活却被麻三给接了。
他有时候也去附近的村子里收木柴,今日正准备跑一趟。
那些村户人家自家多打的一点也犯不着走远路去镇上卖的,就给了麻三这种上家门口收的,一担能换一文钱。
“你说的这几个我都知道哪里有,我去的时候帮你挨个问问,反正要转一圈的。先看盘炕的那大哥手上有没有空闲。若是有,我帮你约了,他们得空了自然就来干活了。至于棉花就更简单了,我知晓邻村有一家子专干这个。”
严之默省了工夫,便给了麻三几个铜板当做跑腿费,又提前拿了买棉花和弹棉花的钱。
这日傍晚,麻三果然带回了两床弹好的棉花和一口袋散棉花,能做两个极厚实的棉被,一床铺一床盖,再缝两套棉衣,边角料做棉鞋。
此外又说跟盘炕的约了后日一早过来,不过他又看了看严之默的家,挠了挠头,提醒道:“老弟啊,只是你莫忘了,炕盘好了得烧七日才能住人,你家里瞧着也没别的地方能睡,这可如何是好?”
严之默:……坏事,他还真把这事忘了。
而姚灼没有盘炕的经验,压根也不知道。
送走麻三,严之默回来和姚灼说了,两人正皱眉,一旁埋头干活的姜越突然说道:“既如此,只能去旁人家借住。我看,倒可以去王大夫家,原先苓哥儿父母都还在的时候,他们家里也是好几间房,后来空下了,就剩王大夫带着孙儿。前两日我家殊哥儿还在那借住了一晚,因着玩疯了,不肯走,住的是原先给苓哥儿留的小屋。听王大夫说,他素日觉得屋里冷清,就盼能多点人气,估摸着也不会介意有人借住。”
方二娘一听,也建议道:“我觉得这法子不错,无非就是晚上睡一觉,白天那炕烧着,这边还是要有人,手上这些活也不耽误,不过后日盘炕的人来时,可得把这些都藏好咯。”
这个建议着实解了燃眉之急,姚灼当即就说,要和严之默一起去王大夫家问问,若能定下,明日就可以先把一些家用和吃食搬过去,后天就能直接住过去,也不耽误盘炕。
看着天色不早,便让姜越一起跟着走了,正好接他家殊哥儿回去。
方二娘主动留下来,最后扫一遍院子,等严之默夫夫回来后再走。
去前把剩下的桂花糕带上了,剩下的几块他们下午又分了分,如今还剩最后偏大的一块。
糕点软糯清甜,既适合上了年纪的王大夫,也适合苓哥儿这个半大娃娃。
去时王大夫正好在家,正检查苓哥儿今日背药方的功课,殊哥儿在一旁跟着听,也不知道听懂了多少。
严之默和姚灼上前,送了东西,说明了来意,王大夫果然如姜越所说,很是开心。
“给什么银钱,屋子空着也是空着,你们住就是了。那狗儿和小狸奴也可带来,别碰了药材就好,苓哥儿喜欢得紧。”
说罢连桂花糕都不想要,严之默硬是塞过去,一旁姚灼掰了两小块递给了苓哥儿和殊哥儿。
两孩子到一旁吃去,王大夫又犯起职业病,给严之默和姚灼都诊了诊脉。
诊完只说严之默还是老样子,非要说,确实比先前好了些。
至于姚灼,近日气血补得好,如此坚持下去就无事。
轮椅之前也没近距离见过,老大夫绕着看了一圈,啧啧称奇。
他行医大半辈子,见过不少腿脚不便,只能卧床不起的,可惜这轮椅好几两银子,没几户村里人用得起。
如此一桩心事了结,两人就回家去,吃了晚饭,姚灼趁着新棉花刚到,就先把棉衣放到一边,打算先缝棉被。
计划缝一床新的拿到王大夫家盖,要住一周,还是舒服些好,再者拿新的去,不脏人家的被子和床榻,这才礼貌,旧的到时候正好当褥子铺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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