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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这婆娘!是她进到屋里,又口口声声说我家老二人没了的!”
刘春花没想到严老大如此不中用,方才灾祸临头,软骨头一样丢下她就要跑不说,如今还把她踹出来当替罪羊。
她披头散发,转身就扑打上去!
“严老大你个不要脸的!老二断了气你难道没看见?你还上手亲自探了呢!要我说……要我说老二怕不是被什么上了身!”
她为了甩脱诬告的罪名,胡乱攀咬,这么一说,那些原本不再害怕的村户人,突然意识到这种可能性,又顿时后退了几步。
……
严之默只觉得继续这么吵闹下去,恐怕太阳都要落山了。
说不定过一会儿,还要请来什么跳大神的,把自己当妖邪驱了。
他清了清嗓子,扬声道:“够了!”
说罢环顾四周,最后,朝几步开外的村长拱了拱手。
“村长,这场闹剧还请您老做主,评评理。”
严之默是石坎村唯一的童生,虽然他落榜多年都没中秀才,可到底有功名在身,村长对他这个后生向来还算客气。
眼下,见严之默也对自己以礼相待,比那咋咋呼呼,满口胡言的严老大夫妻好了不知多少,顿时气顺了不少。
“严童生,你到底是读书人,明事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且慢慢说来。”
严之默与怀中的姚灼对视一眼,见姚灼没有阻拦自己的意思,便把自己与姚灼如何在后山遇险,姚家人又如何诬陷他二人行苟且之事,再到两家如何合谋,为自己强娶,令姚灼强嫁的前因后果,条缕分析、言简意赅地讲了一遍。
话音落下,议论声乍起。
“听严童生的意思,他和灼哥儿之间压根什么也没有!”
“还是刘春花会算计,我听说了,她声称严老二既然成亲了,就和严老大分了家。可你看分了什么,这严家老屋多年不住人,都快塌了!我可听说严老大当年从死了的严老爹那里,少说继承了十两银子,那几间房也是新盖的,虽说不是青砖瓦房,可在咱们村子里也不差了!”
“可要我说,那灼哥儿半点不亏,他那副模样,那个名声,还是个残废。严老二再没用再穷,也高低是个童生!他还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姻缘?”
“说不定还真是那灼哥儿算计的呢……他那副狐媚子样,毁了也能看出精明,素来是有心机的!当年那事……”
这些话语有不少落在严之默的耳中,眼看更多的议论拐到了姚灼身上,听得他脸色愈冷。
怀中□□头紧握,掩于袖口,隐隐渗出血痕。
严之默瞅准了最后说话的妇人,直言不讳道:“曲大娘,你倒是说说,当年什么事?”
他乍一点名,那曲大娘嗑着瓜子的手一顿,半把瓜子壳落地,她眼神飘忽地左右看了看,挤出一丝揶揄的笑。
“瞧瞧,严童生你这话说得,当年的事谁还不知道?莫说旁的,清哥儿也在这呢,不妨大家伙听他再说说,当年灼哥儿都干了什么?”
看热闹的人群挪了挪位置,还真把躲在人群里的姚家人连带姚清给露了出来。
一时间,无数双眼睛投向他们所在的地方。
姚老爹缩了缩头,姚老大则依旧瞪着院子里的人,那吴氏则狠狠用眼神剜了曲大娘一下。
姚清方才见了一场险些出人命的闹剧,这会儿还白着一张小脸。
他一只手习惯性地捂着胸口,一双眼睛无辜地眨巴着。
半晌,轻轻摇了摇头,抿着嘴唇道:“都过去了,我已经记不清了。”
一副大人有大量,不愿再与姚灼计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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