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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霍老夫人身旁的秋芸噗呲的笑了一声。
霍真真惊讶的睁大了眼,奇怪的看向她:“秋芸姑姑这是在笑我?”
她一脸懵懂的样子和方才着急严肃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秋芸一下子被这可爱软萌的样子甜化了心,她看向没有反对的老夫人,拂了下身子,轻声道:“奴婢是看郡主可爱的紧,心生欢喜,故而冒犯,还望郡主原谅。”
真该让燕都的人都看看她们郡主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明明古灵精怪、聪明可爱,却被那些闲言碎语都传成了令牛鬼蛇神都恐怖的样子。
霍真真弯着眉眼:“秋芸姑姑真是会说话,平时定是将祖母逗得团团乐。”
秋芸捂嘴浅笑。
霍老夫人牵住霍真真的手,轻声道:“想你父亲、母亲了?”
霍真真迟疑一秒,轻轻的点了点头。当初走的果断,但这也是头一次离开他们这么远,这么久。独立的快乐早在起初的几天消散干净,最近一桩桩的事情让她尤其想念娘亲。
她是如何在这波诡云谲的燕都生活的,这座城在许多人眼中看起来是美好的向往,如今却让她没有归属感。
平静的心底霎时泛起波澜,鼻尖一酸,眼眶跟着发红。
“祖母...”霍真真吸了吸鼻子,委屈道:“我已经许久没父亲母亲的消息,也不知他们在荆州如何了...近期可好?”
“真儿。”霍老夫人轻抚着她的肩膀,神色温和:“如今边关安稳,他们在那边你也无需忧心,相聚总有时。”
“我...第一次离开父亲母亲这么久...”
“傻孩子。”霍老夫人道:“你总归是有嫁人的一天,分明在所难免,只要亲人在世,牵绊就会一直在的。”
“便是嫁人我也要一直跟在母亲身边。”霍真真趴她老夫人怀里,头虚靠在她的肩膀上撒娇道。
霍老夫人勾着唇,一直默默的看着她。
良久,霍真真直起身子,眸子淡了下来,她撑起下巴,试探道:“祖母今日可是有事要同我说?”
霍老夫人沉默半响,开口:“你想问聂晁的事情?”
霍真真点点头,她听过聂晁的版本,但那时他到底年少,所以她更想听听,知道更多实情的祖母是怎么说的。
“那年冬天,先帝病重,你父亲突然被调离出京,而我得到消息赶去时,聂家除了只有那有幼童和襁褓中的孩子尚有生机,聂夫人抵抗刺客已是强弩之末。”
“是...聂公子也是这般说的。”
“只是...”霍老夫人话音突转,冷了几分:“我不知聂将军到底是听谁之命,那夜带兵围住养心殿,可当今陛下赶去的时候现场已经一片狼藉,活着的只有聂森一人,他只道遵旨行事,冤枉。”
“可....”
霍老夫人话音顿住。
霍真真有些着急,她催促:“可什么?祖母,实际是什么情况?”
霍老夫人轻咳一声,面容看着竟是苍老了几分,她嗓音沙哑:“可现场只有他活着,他说他冤,却无从考证,他当时只道是中了奸计,霍家军是竭力抵抗叛贼而死的。”
“但现场的尸首,除了他带去的几个同僚,剩下的便是宫里的侍卫,无从考证。”
霍真真沉默不语,这种情境下,便是有再多张嘴也说不清,更何况,活着的只有他一个,他怎么说都可以。
“祖母是怎么收到聂府有危险的消息?”霍真真疑惑道。
霍老夫人摇头:“奇怪的就是这信在他进宫之前就已经备好了,而他再说完冤枉后别断了气。”
“他是你父亲最信任的人,我自是不愿信他做出什么违规之事。”
“父亲呢?”霍真真问的小心翼翼。
“他自然不信。”霍老夫人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无奈道:“他曾试着去查,但一切做的密不透风,什么都查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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