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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儿,且看这篇《东林党争论》。”
沈听霜回神,接过父亲递来的文章,的确如父亲所说,字字珠玑,可……词藻华丽,虽显文采不凡,颇有华而不实之感,父亲那话言之过誉了,可的确是一篇难得的好文章。
沈成林问:“如何?”言语之中竟有些期待之意。
沈听霜觉出不对,回想前世她与谢琰婚约定下似是在这几日,料定父亲的意思,便道:“表弟有八斗之才。”话锋一转,面上忽然带上了几分女儿家的娇态,“爹,女儿也有要事告知您。”
沈成林见此大喜过望,料想谢琰在此女儿会羞于开口,便说:“琰儿,时候不早,且让小厮送你回去休息,这伤要好生养着,这几日勿要冒进。”
谢琰唇角勾出微不可查的弧度,转瞬既逝,躬身告退后走出屋子,谁料关上屋门,却听门缝之内传来女子柔柔的嗓音:“爹,女儿心悦陈公子。”他脚步一顿,却再也走不动了,又听那声音继续说:“既然此事已经了结,不知女儿可否去见他,只是经此一事,他可还愿意见我……”
“公子?”一旁的声音打断了谢琰的思绪,他回头看了冒杨一眼,看的冒杨直缩脖子。
“回去。”
冒杨摸不着头脑,却也能看出谢琰情绪不对,极有眼色地憋住了一肚子话,待得回了院子,屋中正坐着一人悠悠饮茶,见人进来便问:“如何?这沈家姑娘肯定将这文章夸上天了吧,我早与你们说了,女子就爱这些好听好看的,你原先写的……”男子摇了摇头,“严肃至极,一看便知无趣,定然不讨……”
男子说着,却忽然看到冒杨在对他眨眼睛,正觉有趣,想取笑两声,可待他看到一旁谢琰的脸色,便彻底笑不出来了。
*
“爹,女儿心悦陈公子。”
“不可!”
沈成林大惊,忙出言拒绝,话语中毫无商量余地。
“为何?陈郃公子姿容出众,英武不凡,女儿心悦他许久,既然此事已经了结,不知女儿可否去见他,只是经此一事,他可还愿意见我……”
沈成林毫不犹豫拒绝:“你和陈郃断无可能,此事不可再议。”
沈听霜毫不退让,“可女儿心悦于他,论起来,我与陈公子家世相当,年岁相当,父亲为何如此断言?”
那几封出现在陈家书房内的书信实在诡异,锦衣卫曾亲自带着这些书信来父亲的书房对证,连她也亲眼见过,的确是父亲的笔迹无疑,连她都模仿不出那么像的。
可若说是父亲所写,更是不可能,父亲绝不会行贪污腐败之事,更不会伙同他人谋求私利。
沈成林气急,“你……芙儿……你且死了这条心,陈郃与你绝无可能,今日爹本想让你瞧瞧琰儿这孩子,他在家中住了两年,为人如何,爹看的清楚,何况他有大才,人也沉稳,如此下来,日后必定高中!”
“你且听我的,女子嫁人绝非儿戏,何况我只有你这一个女儿,爹先为你二人指婚,待你十七之后,你二人便成婚,如何?”
沈听霜摇头,想起前世惨状,声音都发颤:“爹,我不嫁他,女儿不嫁谢琰,为何陈郃与我没有可能,陈家伯父与爹共事五载,陈郃也是您看着长大,为何他不可以?”
沈成林转过身不再看她,可沈听霜却不依不挠:“爹,女儿早已心悦陈公子,此生……非他不嫁!”
沈成林急呵:“听霜!”可女儿眼眶早已通红,竟是伤心欲绝,他不由怔忪,芙儿何时对陈家小子情根深种,可……
“芙儿,并非是我不愿成全你,可陈家……”沈成林犹豫再三,终究还是说道:“陈家与此次贪污之案有关,你陈伯父已经被押进衙门,不得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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