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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台之上,对坐者,有二人。
一旁的女婢奉上如今最新鲜的白毫银针。
“我不喜欢兜圈子,宸王殿下,咱们还是坦诚相待吧?”
元筠看着陆行安,说的话,意味深长。
陆行安轻笑,将那傩戏面具摘下。他盯着眼前的元筠,道:“好久不见。”
“是啊,”元筠说罢,呷了一口清茶,声色淡薄:“不过我的确没想过还会再见殿下。”
“不日前,我听说你浑身浴血,被人追杀,还以为你命不久矣了呢。”
他这话说得针对。陆行安一愣,举着茶盏的手也微微顿住,却不恼怒,笑着,只道:“看来,这鬼市的阎罗大人,也喜欢听些别人的八卦事儿。可我哪能如你意?”
“我便这么轻易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陆行安笑得坦然,对上元筠变得阴鸷的眼神,扬眉,带着些许挑衅的神色。
“五千两金,不是个小数目,为了一个女人,值得?”
“这容貌姿色,也并不是最上乘呢。”元筠转过头,好似报复般,又刺着陆行安:“还是说,如今你的眼光,也只能到这儿了?”
陆行安不语,侧过脸去,定定地看着莲花台旁的聂昭昭。
此刻,她站得还有些不稳当,便虚虚倚靠着奉康歇息着。
半晌,陆行安才幽幽道:“她的本事可大着呢,于我,便是万般好处,早胜出这区区五千两黄金。”
“当然,这就不劳阎罗费心了,你收好银钱便是。”
倏地,站在看台下的聂昭昭猛大一个喷嚏来。
“可是受凉?”奉康忙关切道。
聂昭昭摆了摆手,有些虚弱地笑,说:“无妨,兴许是些尘土使然。”
不一会儿,陆行安从看台上下来,朝着他们二人喊到:“奉康!”
聂昭昭转过身去,便见陆行安依旧戴着那傩戏面具,他的神情看不出大概来。
三人相汇,并没有多余的问答。
聂昭昭只默默跟在陆行安的身后,觉得是自己拖累了他,双手攥紧了去,低着头。
“聂昭昭?”
陆行安的声音突兀地从头顶传来,聂昭昭沉浸在思绪之中,尚且没意识到他在唤她,一头扎进了陆行安转过身来的怀中。
“唔。”
雪松味儿在聂昭昭鼻尖打转儿,她吃痛,抬起头来。
陆行安讶异了一刹,旋即笑开,打趣道:“想什么呢?碰瓷我?还想让我赔你点儿金银?”
可待他再细细看去,眼前的少女眼眶湿润,红了一片,泪眼汪汪地瞧着他,最后又生怕他看她落泪般,垂下头去。
“你?”
陆行安有些手足无措,他慌了神,声线竟是连他自己也未察觉的柔和。
“你别哭啊。是我刚才说错了话了,我开玩笑的。还是方才的元筠,他很欺负你吗?”
聂昭昭忙摇头,许是这段时日,实在吃了太多委屈,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般,不断砸在地上。
“那是怎么了?”
少女抹着泪,仰起头,还有些抽噎,她看着陆行安逐渐柔和的神色,道:“是我拖累你了。不过还请王爷放心,这些钱我会还清......”
陆行安一滞。他想过万般可能,却没想到竟是觉着她拖累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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