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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头一跳。
阿洛前言不搭后语:“都到舞池边上了,不干脆跳一支舞么??”仿佛料定她会拒绝,他又慢吞吞地补充:“哦,如果?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总踩舞伴的脚,那就算了。”
“低级的挑衅,”迦涅冷冷评价,“你就那么?想和我跳舞?”
“是啊,如果?不能和你跳,我会伤心欲绝的。”他懒洋洋地回答。
她算是彻底明白了。她越想着退避,这家伙就越难缠。在睁着眼说瞎话这条路上和他赛跑绝不可能跑赢。
“好啊,跳就跳。”
于是,兜帽怪人与戴长面?纱的雕像加入了舞池。
喷泉立柱上方的傀儡乐队演奏着舒缓的弦乐抒情曲。舞池中的一对对踏着节拍,伸展的手?臂指掌相叠,另一只手?搭上舞伴的肩膀或是腰后,从容地绕着小圈,比起舞步,他们大都更在意舞伴低声细语的内容。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需要早起出发吗?”
阿洛罕见地沉默起来。
迦涅恨不得故意踩他一脚让他吱声,板着脸说:“晋升的事我没什么?好说的,祝你离开之后一切顺利。至于刚才……只是个意外,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希望你把?它忘掉。我也?会忘掉的。”
兜帽底下传来一声情绪不明的低笑:“这不公平。”
“什么?不公平?”
他略微俯首,贴着她的纱巾下耳朵的轮廓,轻声说:“你说是意外就是意外,你要求我忘掉我就该忘掉。这不公平。”
即便在幻术作用下,迦涅的面?纱看?起来有如光滑坚硬的大理石,但实质上它依然只是一层纱。
轻薄柔软的织物随着青年凑近的吐息起伏,蹭过她的耳廓还有颈侧,若有似无的痒,还有一丝透过薄纱的热意。这比他直接贴着她的耳朵说话还要难受。
一股细细麻麻的颤栗缓慢地游过迦涅的后颈。
有些?想法再也?无法视而不见。她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身体。
阿洛搭在她腰上的手?掌微微一收,立刻将她拉回原位。
她下意识闪躲他的掌心,选择最直白的说法:“你再继续摆出这副奇怪的态度,我可就要当真了。”
看?不见他藏在兜帽下的表情,他的肢体语言也?控制得极为严密,但她总觉得他的脸绷了起来。
他的语气很淡:“什么??”
迦涅顿了顿:“就是……你其实对我抱有别样的感情,你今天所有奇怪的行为都是嫉妒心和占有欲作祟。”
他们所在的舞池一角空气好像顷刻间凝固了。
两个人的舞步都脱拍了,但谁都没注意。
“别样的感情。”他重复她的说法,又是两声让她不自在的轻笑。他的下一句让她头皮发麻:“说不定呢,我也?不知道答案。”
她挤出两声毫不在意的嗤笑。
“如果?确实如你所想,你要拒绝我吗?和我断绝所有联系,和五年前一样?”
迦涅呛了一下。这确实是她的做法。她维持着强硬又漫不经心的姿态:“不然呢?”
阿洛笑了,附耳对她生动地描述:“你可以给我虚假的希望,用感情当诱饵,一点点逼我让步,摧毁我的底线,从我身上获利,又让我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你……”
他只是在陈述假设的情形。这点彼此都心知肚明。
可有些?事即便只是假设就十分危险,就好像……它有了那么?一丁点在现实中成立的可能。
阿洛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收声不再说下去,与她相扣的那只手?却更用力了。换了一个方向转圈,他再度开口?,语调很平静,闲聊一般:“那么?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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