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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朝
庆明年间
岳麓书院内
此时正值盛夏时节,天气酷热难耐,烈日炙烤着大地。书院里的几株大树高高耸立,苍翠欲滴,树影横斜在地面上,水波上。繁茂的枝叶间传出阵阵鸟鸣,伴随着蝉鸣声,水池边蛙声阵阵,演绎着热热闹闹的夏日小曲儿。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室内安安静静,只能听到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
一众书生正在低头专心考试,岳展此刻也在伏案作答,这不,又到了岳麓书院每月一考的日子。
只见他颤颤巍巍的拿起笔,小心翼翼的蘸了蘸墨水,结果刚一下笔,手抖得跟筛子一样,纸张上立刻出现了一个鬼画符,他的脸色立马垮掉了,真是欲哭无泪。
他都多少次了,不知道系统有意还是无意,每次要考试的前一晚,系统就会给自己安排射箭课。一宿不停的在系统里握弓,搭箭,开弓,射出。第二天考试感觉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他的手不抖才怪。
他怀疑系统就是故意的。
监考的夫子巡考的时候路过岳展的考桌看到卷子上的鬼画符,表情也是不忍直视。
这好像不是他第一次看到这学子这样了,上一次也是这样,这位学子手哆嗦得他都眼花了,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不是故意的,不知道这学子得了什么怪病,一般手颤成这样的现象大都出现在六十岁的老翁身上,真是奇哉!怪哉!
岳展本人呢,他正在跟系统叫嚣呢,
“来来来,系统你倒是说说这是第几次了?为什么每次大考前排课都赶上射御课?你看看我这手都成这样还考个毛线?”
“真是冤枉啊宿主,课程都是随机排放,只能说宿主运气实在差,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宿主自身,打铁还需自身硬,如果宿主本事身体素质好,本领强,射箭完手不会抖得笔都握不牢的。”
合着还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你行,那要不你来试试?”岳展气笑道。
“我也想试呢,奈何我没有真身呀。宿主不如将这个当做对自己的考验,权且当做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他被系统这个回答气得快抽过去了,他用力抓了下桌角来宣泄心中的不满,下一瞬只听“咔嚓”一声,这声音在寂静的教室显得格外刺耳。
等他回过神来,一块桌角已被整齐掰下落在了他手里,竟然这么不禁抓?正当他手足无措之际,抬起头正看到那监考老师双眼瞪得跟牛一样惊讶的看着自己。
救命,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谁知道这课桌竟然是豆腐渣工程,轻轻一掰就断啊!
“夫子,夫子,学生真不是故意的。”
“你这学子,老夫看你手抖得这样厉害,以为你生病了,没想到你力气这般大,原来是戏耍老夫。”
“夫子,您听我解释。”
“解释的话留到你家长来再说吧!”
夭寿啊,又要叫家长。上次叫家长,他爹已经给了他一顿竹笋炒肉。又来?
上次为啥叫家长呢?想起来了,他在系统里学御马,上马,下马,骑马,练习了上百次,磨得屁股生疼,第二天上王夫子的课,自己没坐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只能借题发挥在夫子的课上起立问问题,坐下又起立再问,搞得王夫子觉得他存心捣蛋,本来王夫子只是罚他出去站着,奈何岳站起来走得跟鸭子一样摇摇摆摆,王夫子本身有点跛脚,要不是因为跛脚,以他的才学怎么可能屈居小小的岳麓书院,这岳展可是无心捅了马蜂窝,气得王夫子一蹦三尺高,不管斯文与否了,叫嚣道要将这不知礼数的小儿逐出岳麓书院。
他也很冤枉啊,他大腿根骑马骑的都磨秃噜皮了,只能这样走了,但是这个理由怎么说出去呢?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最后还是他爹求爷爷告奶奶,托了族里德高望重的岳峰前辈说相,花了好一通力气才将王夫子安抚好。
等考试结束,他爹来了。四十多岁的人了,脸上愁容满面,
“儿啊,你能不能消停消停,你这三天两头的折腾,这岳麓书院也是咱岳家半个族学,你爹的老脸都让你给丢尽了!你这是让你爹光屁股拉磨,转着圈的不要脸啊!”他拍拍自己的脸无奈的说道。
前段时间他这调皮的幺儿主动说要来上学,他还当他转了性,没想到很快啪啪打脸,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不该生丁点非分之想啊。
“爹,我也不想的,可我手抖得厉害。”
“你手抖得厉害,你就掰断桌子啊。”
“我哪有,我真的就像这样轻轻的一抓。”
说着他抬起手,随手抓了抓身边一棵合抱粗的银杏树干。下一瞬一大块树皮带着木头就被他儿子生生掏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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