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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丁子木。”杨一鸣坚定地说,“不要怀疑,你就是你,永远只是你。”
“万一,我不是我呢?”丁子木的声音都是破碎虚弱的,杨一鸣需要努力地竖起耳朵才能听清。
“你是的,”杨一鸣伸手拦住丁子木的肩头,用力把他搂进怀里,把他的脸压在自己的肩头,“你能回忆起你十五岁时候的事,也能想起来小时候的事,你的记忆整体是连贯的,你的的人格是独立的。丁子木,你就是你。”
“杨老师,”丁子木慢慢地抬起手,抓住杨一鸣的胳膊说,“我原来以为……我是会好起来的。”
“你现在很好,以后也会很好。”
“不,您不知道,我小时候……非常糟糕。我一直想,快点长大,等长大了就一切都好了。我一天天地数着日子,每过去一天我都高兴得要命。我跟自己说,我又活了一天了,我离十八岁又近了一点了,等到了十八岁我就……可以独立了。我以为,只要努力工作,我也可以……活下去。”
“你活得很好了。”杨一鸣把手压在丁子木的后脑勺上用力揉一揉,“你知道吗,我去袁樵那里给你请假,我以为袁樵会开除你。但是你知道袁樵怎么说吗?”
丁子木摇摇头。
“我问袁樵还愿不愿意用你,他说‘愿意愿意我很愿意’。”
丁子木坐正身子,一片空白的脸上终于有了反应:“真的?”
杨一鸣苦笑一下:“我说了半天你都不信,袁樵随口一句话你倒是挺有反应的。”
“他真的那么说吗?”丁子木追问一句。
“真的!”杨一鸣说,“袁樵说你是上天赐给他的,他说他可以等你好起来。”
“为什么?”
“这有什么‘为什么’的?“杨一鸣叹口气笑着说,“这说明你很棒啊,袁樵是个商人,他要挣钱的,如果没有利益他不会这么做的。”
“可是……万一我……”
“不想那些,”杨一鸣说,“那些是袁樵该去烦心的事儿。”
“那杨老师,我还能好起来吗?”
“你现在就很好,”杨一鸣再一次强调说,“无论是你还是他,都很好,只不过……徐霖不太好。”
“徐霖?”丁子木皱着眉说,“他是谁?”
“这幅画的作者,也是那个缩在墙角的小孩子,你经常能看到他的。”
丁子木机灵灵地打个哆嗦,“我有点……害怕。”
“别怕,那也是你,”杨一鸣说,“至少是一部分的你,下次再看到他,你试着跟他说说话,他应该会很愿意跟你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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