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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子木停下脚步,他没敢回头,只是直愣愣地看着门板:“杨老师,我……”
“谢谢什么就算了,”杨一鸣笑一笑,“咱俩之间能不说‘谢谢’这俩字吗?”
“为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的。”杨一鸣顿了顿,“去睡吧。”
“杨老师,您之前说……你喜欢我?”丁子木的声音有点儿哑。
杨一鸣沉默了两秒:“对,我说过。”
“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喜欢我了。”
“怎么可能?”杨一鸣知道丁子木说的“喜欢”跟自己说的“喜欢”不是一个概念,但他仍然忍不住叹息。
“杨老师,不管以后我会怎么样,我都想谢谢您。”
“去睡吧。”杨一鸣轻轻推了丁子木一下,把自己关在了卧室门之外。
杨一鸣很累但是不困,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慢悠悠地飘过去的一朵云,脑子里空空的,什么也不能想,一想就头疼。他叹口气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忽然,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来一声清脆的铃声,那是有电子邮箱的提醒音。
杨一鸣立刻翻身跃起,两步就扑到电脑前,黑了的屏幕亮起来了,一个小小的信封在闪。杨一鸣一眼就看到发信人那一串英文字母。
弗里德曼回信了!
杨一鸣激动得手都在抖,几乎握不住鼠标,他定了定神,打开邮件,那一串英文字母从眼前掠过去,杨一鸣只抓住了一个重点:可以远程治疗。
杨一鸣松了一口气,在一片茫茫然中总算是抓住了一点把手。
丁子木以为自己会翻来覆去睡不着,可是当他躺在床上时连一个过程都没有直接就睡着了。但是他睡得并不安稳,在梦中总有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晃过,似曾相识却却又抓不住边际。
丁子木看到老房子的院门口,他徘徊在门外明亮温暖的阳光里,看着院门里面黑洞洞阴惨惨的,似乎有无尽的危险潜伏着;他隐约听到里面有争吵声,还有碗盘摔碎在地上的声音;他也闻到了一阵甜腻的香气,那应该是郑奶奶在煎年糕的香气;他觉得有一个湿热粘腻的东西滑过自己的脖颈,仿佛是……
“木木,你回来了?”一个苍老、颤巍巍的声音忽然出现。丁子木觉得那蜿蜒在自己脖颈上的东西立刻消失不见了,那个漆黑的门洞里立刻亮起了灯,刚刚的争吵声也不见了。
丁子木回过头去想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可身边空无一人。倒是那个苍老的声音说:“木木啊,快来吃年糕。”
丁子木扭过头来往门洞里望过去,那里面杂乱却并不脏脏,堆在墙根底下的蜂窝煤和大白菜透着一股子浓厚的市井生活气息。一只满院子乱跑的小狗,瞪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仿佛是久候主人归家的宠物。
然而,就在在一片温暖的气息中,丁子木隐约看到在一个角落里,靠墙停着一辆破旧的28男式自行车,在墙壁和和自行车的夹角里似乎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只能透过车轮的轮辐看到一点影子。
那是谁?为什么要藏在自行车的后面?他为什么不去吃年糕?丁子木的脑子里猛然浮现出一个名字:徐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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