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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来得女,能少说一句便少说一句,好在这孩子性子沉静,日后也闯不出什么大祸。
沈舒幼低声“嗯”一句,起身告退回房。
绿华担心她忧虑过重,早早煮好了缓心悸的汤药端过来。
“娘子是担心裴郎君吗?”
她有气无力地点头,说道:“我是不是闯祸了?”
绿华不知道,便道:“应该没事的吧,这会裴郎君估计已经醒了。要真想找娘子的麻烦,这会相府早派人来了。”
沈舒幼若有所思,懊悔道:“早知道就不推他下水了,拿雪砸他……”
“不会有事的。”绿华忙安慰道,“还有郡主娘娘在呢,她那么心疼娘子,肯定不会让相爷来找我们麻烦的。”
沈舒幼搅拌着碗中黑乎乎的汤药,想到了对策,在绿华耳边吩咐了几句。
绿华挠了挠头,还是应下了。
-
无尽的黑暗中,雪花不断地飘落,一辆马车从谢府偏门驶出,朝翠湖方向而去。
砰砰——
敲门声响起,三春晓的伙计从里打开店门,同门外的两个妙龄女子寒暄几句,便请她们进店。
凌影大步赶来,嘴角藏着一丝邪魅之笑,把她带到裴闻卿的屋子里。
“沈娘子,这大晚上的您还特地过来,要是让谢主簿知道了,又该骂我们家大人了。”
来人正是沈舒幼和她的侍女绿华。
“是找他的麻烦,又不是我,不必担心。”沈舒幼脚步愈发快起来。
“大人都还没醒呢,您不必担心……”
“我可没有担心他。”沈舒幼制止他,“我就是过来看看。”
这两句话有什么不一样吗?
凌影识趣闭嘴,把人带到后,便自觉退后。绿华把带来东西放到旁边,也跟着出了屋子,独留自家娘子在屋里。
屋内,一股馥郁的香气如轻柔的薄纱般缭绕弥漫。
沈舒幼先是注意到桌子的香炉,丝丝缕缕的青烟冒出,她倒了一杯茶水,倒进香炉,屋内香味依然浓郁。
裴闻卿躺在床上纹丝不动,面色仍然有几分苍白,嘴唇上多了一抹血色。
床头的白山茶,安静地绽放着,洁白的花瓣层层叠叠,似雪花般纯净。
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醒?难道死了……
想到这里,沈舒幼蹑手蹑脚走到床边,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一手摸着自己的额头做对比。
有气,热乎乎的,应该……
“啊!”
沈舒幼被他了一大跳,尖叫出声。
还在昏迷的裴闻卿突然抓住他的手,缓缓睁开眼,没好气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做贼心虚的小贼一个。”
他缓缓坐起身来,手上加重些力道,将她拽过去。
沈舒幼吃痛,挣扎道:“裴闻卿,你快放开我!”
裴闻卿抓着的小手不放,眼中布满血丝,紧盯着她。
“怎么,有胆做,没胆扛事,这么快就害怕了吗?。”他步步紧逼,“你打算怎么向我道歉?”
沈舒幼伸手盖在他脸上,被他一并禁锢在手,只得缩着脖子躲避来自他恶意。
“要道歉也是你给我道歉,是你先欠我的!”
裴闻卿闻言一怔,慢慢松开她的手,往床头靠去。
“明明就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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