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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效有些消退,勉强能看清眼前的事物。
在原地缓了半晌,依靠着微弱的烛光,这才看清面前的景象。
她距离谢让太近,视线中尽是谢让冷白的肌肤,下意识的抿了抿唇,却忘记此刻她的唇瓣与谢让的交织在一起。
谢让说完这话便抱着姜姝大步离去。
只留下姜晟站在身后一动不动,姜晟身侧的侍从见自家主子状况不对,担忧的上前道:“殿下,可要拦住谢大人?”
姜晟俊脸阴沉,抬手制止道:“不必,把今日侍候在侧的人都叫过来!孤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出卖孤的行踪。”
身侧的侍从听到殿下话语中的森森寒意,想起以往那些人的下场,身子不免瑟缩了一下。
公主殿下是太子极为看重的人,若是抓到此人下场只怕……
谢让抱着姜姝走上岸,平日里看着娇纵肆意的姜姝现如今却脆弱的像一个布偶娃娃一般。
躺倒在他怀里,姝丽的面容一片苍白,就连往日饱满红润的唇瓣此刻也失了血色。
柔荑拉着他的衣襟不肯放开,仿佛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蛾眉微蹙,喃喃道:“不,不要……”
混沌中,姜姝不知道去了何处,好似回到了她十四岁落水那年。
那种恐惧感,水末过头顶,浸入肺腑的那种感觉。
窒息……恐惧……
阴冷刺骨的水仿佛有穿透力一般,从她的皮肤外面针尖似的穿透进来。
难受!公主府。
姜姝坐在凉亭中,忽地向亭外望去,却什么都没看见。
慢悠悠的收回视线,看着面前的余白道:“国师今日怎么来了?”
余白今日换了一身天青色的衣衫,配上他那温润如玉的气质,犹如春日里的新竹。
“在下作为公主的夫子,前来看看公主难道不可以吗?”
姜姝忙摇了摇头道:“当然可以,国师能来,学生求之不得才是。”
这几日姜姝都未曾出门,一直在府里呆着。
原先还能听清荷说些崔府的倒霉事听听,但最近这几日也不知是不是他们时来运转,好几天过去了,再没发生什么事。
倒是让她颇有几分失望。
国师见她面上神色,便能猜出她在想什么,唇角微微向上扬了几分。
忽地视线瞥见她皓腕上还没来得及消下去的红痕。
随后自欺欺人般的移开视线道:“公主不必失望,崔府很快就要倒了。”
姜姝倒茶的手一抖,杯中的茶水差点倾洒出来。
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果真?”
随后又反应过来,欲盖弥彰的掩饰道:“学生哪里失望了,国师不要乱说。”
余白岂非看不出她的心思,只觉得她这幅模样可爱极了。
双手握拳,抵住唇角道:“好,公主不想,是在下想。”
没想到还不等她筹谋一番,这崔府就自己要倒台了。
这可真是天助她也。
连带着面前的余白她都觉得顺眼了几分,心情颇好的给余白身前的茶盏续上道:“国师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喝茶喝茶。”
两人之间本就相隔不远,姜姝忽地起身给余白斟茶,距离更是近了几分。
从远处看去,天青色的衣衫与红色的薄衫相融,两人像是相拥在一起。
余白感受到身后的一处视线,唇间的笑意瞬间又上扬了几分。
又靠近了姜姝几分,感受到身后的视线愈发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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