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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一亮,作势就要去找。
“不在书房。”
“在哪?”聂宝言着急。
聂泽元捏了捏她的脸:“先吃饭,听话。”
……
混沌且模糊的杂音瞬间被掐断,石羚倏地睁眼,宛若溺水得救,大口喘气,太阳穴突突跳得她差点不能视物。
没等她吱声,旁边的白大褂转头,眉毛一挑,眼底带着几分审视:“醒了?”
“……”
宋璋圆润的上庭轻耸,啪嗒啪嗒摁了几下圆珠笔:“看来你还没吸取教训。”
说话间沉之桃捧了壶热水,推门进来,瞧见人醒了,惊喜万分:“小乖!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你叫我小乖?”石羚眉尖一抖。
沉之桃眼圈发红:“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小乖是你的小名啊。”
她张了张嘴,有口难言。
“下周再来复查下ct,如果后脑的淤血扩散就危险了,多休息。”宋璋叹气,“我还有个手术观摩,其他的晚点再说。”
沉之桃目送他离开,安慰石羚:“别多想,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再睡会,下午跟我去个地方。”
她脑袋昏昏沉沉,长长吐出浊气,侧躺回去,复盘起这些天的经历。
半月前。
她人还在新西兰,受新冠影响,国际航班管制严苛,加上河州银行的案子搁浅,索性休了长假。
农场连续两月没下雨,让人恨不得一头扎进克鲁萨河,好享受自然之水的洗礼。
指缝沾染汗渍,摸着头发手感又黏又干,不大好受,她摁下接听按钮:“是我。”
“宝言,先生出事了……”
福姨要她快点去滨海,具体的,通话里不方便传达。
随意收拾几件衣物,订了最近一班飞机回国,落地便按照口信打车前往中心医院。谁知道中途冲出辆失控的大巴,司机来不及躲避,娇小的铁皮盒子瞬间被挤压变形。
然后这件事就开始变得不受控了。
她莫名其妙变成另一个女人,脑部ct诊断结果为间歇性失忆,加上右腿轻度骨折,前几天基本下不了床。?刚才这两人都是石羚的好友,对她倒是情真意切。
本来无暇思考当中的玄幻离奇,只着急养伤,如今来看,聂宝言真真切切是死了。
那她呢?她现在又算什么?
是聂宝言还是石羚?
病房朝南,窗台摆了几盆水仙,时节刚过,水中沉浮着棕褐色球茎。
说来诡异,这石羚是个律师,不仅和她算半个同行,而且同年同月同日生。
玻璃锃亮,倒映出一张陌生的脸庞。轮廓圆润,嘴唇单薄,唇角弧度微微朝下,露出两颗兔牙,稍显幼态,眨眨眼,右颊有枚棕色小痣跟着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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