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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雍二国,好不容易平息战火,本宫自然会为此考虑。”卫云舟轻飘飘地甩下这句话,便又招呼了举荷,“走吧。”
陈贺垮着一张脸,孤零零站在风雪之中,茕茕孑立。随从这才慢吞吞赶来,疑惑问他:“陈大人,公主殿下说什么啦?您又去和她说什么啦?”
“没什么,没什么。”陈贺心烦意乱,主仆两个也只能定定看着伞下二人走向那辆冰雕玉砌的马车。
马车里面暖香融融,甫一掀开车帘,便置身温暖如春的福地一般。
卫云舟同举荷坐好。
车夫隔着厚重软帘问话:“殿下要去哪里?还是直接回宫中去么?”
这项答话,向来是举荷代为回答。况且刚刚她也未随着卫云舟进去,自然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便直接道:“对。”
“好嘞!”车夫扬起鞭来,马车便悠悠而动。
车厢之内,香气袅袅。卫云舟似在思索什么事情。
公主殿下日夜为国事操劳,时时有沉思的样子也是正常的。举荷只是在旁边坐着,一边说话:“这几日风大雪大可真是烦人,连我都觉得冷了呢!殿下您不冷?”
“是有点。”
举荷摆弄着几案上面的香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便好奇道:“话说回来......上次您不是把您那手炉给了那青居院的?那可是先皇后留给您的东西,您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拿给他啦?”
这还真是奇怪。她家公主殿下虽然出面参与政务,但鲜少同外男有什么私底下的来往。不过公主殿下防着也是正常的,自从先皇后殁后,举国上下最尊贵的女人自然便是公主殿下了。要是被什么心机叵测歹毒的男人打了主意,那可就不好办了。
话语聒噪,卫云舟终于皱了皱眉头,她轻轻揉着眉心,说道:“母亲又不仅仅留了这一样东西给我。”
举荷心里面奇怪得紧,心道东西再怎么多,也不应该把手炉给那破落小子吧?只不过,公主殿下的心思她也别猜。也许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举荷的话很多,她素来如此,卫云舟也已经习惯了。偶尔,她也只是左耳朵听着右耳朵便出了。
她轻轻掀开窗帘一角,盯着屋外雱雱雨雪,心里面总归是梗着一根刺一样。
身旁的举荷还在碎碎念叨:“哎呀哎呀......还是现在舒服啊,这种季节真是能冻死个人了,殿下您还是好体魄,我刚刚都差点瑟瑟发抖,您还能坚持住!”
“好了好了,”举荷的这句话终于是飘进了卫云舟的耳朵里面,她出言打断,“知道你们族人一天天的热情似火了。你们身体好,可我们这些人也能借助外援。”
举荷哈哈大笑起来,公主殿下难得有拿她打趣的时候。
只不过卫云舟的眉心一直未曾舒展,她似乎在凝思。
的确这是个冻死人的冬天。
她忽然掀开车帘,声音清冽:“改道青居院。”
车帘骤然掀开,举荷还没有反应过来,霎时间灌进来的冷风让她猛一个激灵,然后接连咳嗽了两声。
“咳咳咳——”待车帘重又放下,一切回归原样的时候,举荷懵了,她疑惑地看着卫云舟,“去青居院干嘛?”
又去找那个破落小子?举荷脸上有难掩的不解之情。
她家公主殿下日理万机事情已经够多了!一边防着那些各怀鬼胎的朝臣,还要防着一些居心叵测的世家公子,那些人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净想着攀上她家公主的高枝。
举荷在这方面颇有眼力见,像那些什么什么侯的世子、还有些乱七八糟的郡王,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好在公主一点都看不上那些人,事情还不见个蹿起个苗头就压了下去。
只是那破落小子......好像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举荷思考了半天,愣是想不出那人的优点来,于是干脆也就不想了。
*
青居院中,红梅斑驳,枝杈下直挺挺站了一人。
面前是一小堆聚集起来的雪。
楚照感觉自己要嘎了。她的喉咙,自从陈贺走了之后便火辣辣地疼,灼烧一般燎得她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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