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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明了了,气也就不堵了,听到突然冒出个表哥,居然也不砸茶碗了。
杨啸盯了好几眼桌上的茶碗,意外它竟然能活过今晚。
“大人不做点什么吗?我看魏娘子虽然没什么心思,可那个表哥,看魏娘子的眼神好像不单纯。”
齐靖轻笑了下,看起来竟不甚在意:“蒙尘明珠,有朝一日终于尘尽光生,自是耀人眼睛。”
吩咐杨啸,“你继续盯紧,本尊允许他眼神不单纯,绝不允许他举止不单纯。”
杨啸意外了:“大人不生气?”
齐靖满不在意地喝了口茶:“一个书生罢了,算什么东西。”
杨、文二人对视一眼,心头了然。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表哥而已,哪里配与大人比,不值得生气嘛。
两人放稳了心,一道退出门去,愉快地切磋剑术去了。
门一关。
“哗——”齐靖一把抓起桌上的纸,“唰唰”两下撕了个粉碎。
上好的生宣碎得跟雪花似的,落得满地都是。
魏如青,你可真是长本事了!
……
鸟儿飞落庭院,夏蝉滚下树枝,成熟的果子掉了地,昨儿刚抓的螃蟹爬出了盆儿……
阿兰好想把那果子捡起来尝尝酸甜,可她不能动。
“你别晃了,再坚持一会儿。”
“我真的坚持不住了,要不算了,不画了吧。”
阿兰绷着脖子坐在椅子上,手里的绢扇摇摇晃晃,表情也快绷不住了。
另一边,江宗平还在一丝不茍地描着画。纸上一幅仕女图已勾勒了形,还剩一些细节尚未落笔。
孙君华偏着脑袋瞧了眼,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急什么,这么一会儿都坐不住。你看这寺里的和尚,哪个坐禅不是一坐半天,人家怎么不喊累。”
阿兰眉头皱成一团:“我就是坐不住嘛,你都说我比猴子还皮。”
在这寺里一住十来天,姐妹俩日渐敞开了心,日日都玩在一起。她们玩儿去,魏如青便常和表哥一起,不是聊天便是帮寺里打理花草,越发觉得投缘。
今儿一直下雨,无聊得紧,也忘了如何起的头,江宗平铺了纸为她画了一幅肖像。
孙君华觉得他画工不错,便逗阿兰也来画一幅,阿兰从来没有画过肖像,只晓得好看,哪晓得要坐这么久。
趁着阿兰不能动,孙君华便在旁边把阿兰剥好的莲子一颗一颗全吃掉,狠狠报了莲子羹的仇。
急得阿兰威胁今天晚上还要扮鬼吓她。
“你别光顾着吃,你倒是把那乱爬的螃蟹捡回去啊!”
“不要,这辈子被螃蟹夹一次就够了。”
“君华!”
过程一言难尽,好在成图十分亮眼。江宗平把阿兰的娇俏可爱,连同眉宇间那一丝不耐烦也都抓到纸上来了。
“哇!好像我呀,不枉我屁股都坐扁了!”阿兰趴在画上看,开心得眼睛都快埋进去了,“君华,你也画一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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