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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史大人,张奇哥嫂已带到。”衙役说。“让他们进来吧。”
只见一男一女缓步进屋,向张典史跪下行礼,张典史道:“起来吧,二位是张奇的亲属?”
“回大人话,小人叫张池,是张奇的哥哥,这位是拙荆王氏。”男子开口答话。
“想必二位已验看过尸首,节哀顺便。”张典史接着说,“方才衙役应该已经向你们说明死因,仵作也已验看过尸首,乃是酒后冻死。本应将尸身让你们领回安葬,如今还有些细节之事尚未查清,需要多加了解,所以传你们来回话。”
“唉,舍弟荒唐啊!我们哥俩三岁丧母,十岁丧父,跟着祖母一块儿长大。俗话说,长兄如父,眼看他好不容易能在衙门中办差,我们是真心替他欢喜,翻过年,他再娶门亲事成了家,我们做哥嫂的也就放心了。可如今他却惨死巷中,我如何向酒泉下的父母交代啊!”张池说。
“我且问你们,张奇可有散衙后喝酒的习惯?”张典史问。
“三年前,我成亲后便已分家,我与拙荆、犬子分得东边两屋,舍弟分得西边一屋,一月里有两三日一起吃饭,他大多是散衙后到同福酒店,吃饭喝酒,回来时,我们常是已经睡下。”
“张奇可有仇家?可有债务纠纷?”张典史问。
“舍弟是本分之人,并未听说有仇家,”张池摇摇头,“虽薪水微薄,但生活简朴,甚而时常接济我一家,未曾听说有外债纠纷。”
“命衙役去时,已告知你们清点张奇衣物,官服可在?”张典史问。
“家中仅一套未干,晾在房中。”王氏回答。
张典史点点头,“近来张奇可有奇怪行为或提起不符合常理之事?”
二人顿了顿,互相看看,欲言又止,半晌,王氏答道,“一切如常,只有一件事,倒也不是奇怪,只是我们二人不知内情。”
“说来。”
张池答,“半月前,舍弟曾向我们提起,明年欲娶亲之事。这本是天大的喜事,我们问及是否有人选,聘礼准备了多少。我娶亲生子已花光家中积蓄,以致舍弟至今独身一身,我虽无多少财产,若舍弟欲娶亲也必定尽力,所以本打算问明情况,多多助力。然而,舍弟却言,虽无人选,却不是难事,钱财不必忧心,只待年底在西屋旁,再盖间房屋,到时请哥嫂寻个媒婆说门好亲事,其他就并无多言。”
“哦?”张典史眯了眯眼,“好,还有其他禀明的吗?”
二人摇摇头,张典史说:“你们先行回去,此事完结后,自会让你们领回尸身安葬。”
说完,张奇哥嫂退出房门。
“让与张奇熟识的衙役来。”
“是。”一旁的衙役答话,不一会,一瘦高个儿的捕快进门行礼,站定回话。
“你是何职?与张奇熟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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