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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妙菱惊恐地看向周婷,不住地摇头,一边摇头一边看向裴君逸。
“给她拿纸笔。”裴君逸吩咐道。
随后便有丫鬟抬来一方檀木四腿矮桌放到床上,然后铺好纸笔。
还好王妙菱自幼学过书法,小学就得过书法大赛一等奖。
按照原主记忆中看见的字,安朝用的似乎是隶书。
王妙菱自信满满,她手腕颤抖地拿起毛笔,打算写一手娟秀的字体闪瞎裴君逸的狗眼,然后对她一见倾心,就听见周氏哭诉说。
“主君,王姨娘根本不识字,她能写出什么?”
王妙菱刚写出的一横瞬间顿住,在裴君逸转头看向她的那一刻,这个横被拉得老长。
裴君逸有些疑惑,走近了看她,顿时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王妙菱正在纸上画火柴人,刚刚那横已经变成简单的房梁。
小系统都尴尬的脚指扣地:【宿主,你的画还真是丑得精彩绝伦。】
王妙菱面颊发烫,恨自己处处要强却毁在此处:【我能怎么办?原主不会写字,当然也不会作画。】
周婷看清王妙菱所画是一个人用白绫把另一个人的脖子套住,然后挂在房梁上伪造自尽。
“不是,王妙菱你血口喷人!”周婷喊叫起来。
“把她的嘴堵住。”裴君逸大喝,两个婆子立刻往周婷的嘴里塞满了棉布。
王妙菱转头看向裴君逸,双眼通红,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又转头在纸上画了一个金锭样子的图形,指向行凶的火柴人。
意思有人花钱让周婷杀她。
裴君逸顿时心中一沉,难道真有人打算让国公府闹出命案?
王妙菱哭得梨花带雨,又不能说话,只能拉着裴君逸的衣袖不停流泪。
她表现得很焦急,很无助,很可怜。
此等时刻,任何风吹草动裴君逸都不敢忽视。
“把周婷拖下去,一定要审出幕后主使!”裴君逸大声命令。
随后整个房间内都回荡着周婷从喉咙中发出嘶吼的声音。
等屋内安静了,裴君逸转眼看见那碗馊饭,怒火不降反升,好似要从眼中溢出来。
“去查,伺候王姨娘的人都哪儿去了,这碗馊饭是怎么端上王姨娘餐桌的,把所有苛待她的人都给我发卖了!”
邵池立刻回答:“小的这就去。”
裴君逸感受到自己的衣袖还被人拉扯着,他随即转头,正对上那双晶莹剔透的眸子,他的心不受控地一颤。
想起王妙菱刚刚的画作,心跳平复了。
他不自然地别开眼睛,冷声说:“你不要以为我为你申冤便是受宠了,若不是你父亲求我,我断不会纳你。今日你虽然受了委屈,但衣衫不整跑出来也实在不合规矩。”
王妙菱一愣,拉着他衣袖的手指渐渐松开,就好像无依无靠的浮萍,本以为找到了容身之所,却又被水流推开一样,双眼充满愧疚。
裴君逸见王妙菱如此无助的样子,就像有虫蚁爬上他的心尖,让他忍不住施舍庇护。
又想起王妙菱刚刚的画作,虫蚁跑了……
“此事便罢了,我不罚你,你以后搬到冷梅苑好生养着吧。”
王妙菱微微颔首。
裴君逸有些不忍,不过想到王妙菱为了嫁入国公府,竟拿二十万两银子来折辱他。
若不是要把妹妹送上皇后宝座,需要用银子上下打点,他又怎么会受此奇耻大辱,被区区二十万两银子裹挟?
“你一个无才无德的商户女能嫁入国公府就该感恩戴德,别想着争风吃醋让国公府的后宅鸡犬不宁。”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不肯再看王妙菱一眼,可他步伐紊乱似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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