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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话,宋朝月的泪却流得更汹涌。
“我最后跟你说一件事,待我死后,你若想待在孟家,那便从旁支过继一个孩子来养,孟家会保你一身荣华。如若不想,我已经写好和离书,天涯海角任由你去。”他说着,喉头哽住了好一会儿,又继续道:“是我对不住你,做不了一个正常的夫婿,往后,你一定要过得开心……”
宋朝月可以感觉到贴在自己脸上的手渐渐失了力,她听着孟舒安逐渐放缓的呼吸,浑身好似针扎一样疼。
那双手终究还是垂了下去,宋朝月像往常一样将他的手放进的被褥里,给他掖了掖被角。他说了这么多,可她却还一句话都未曾跟他说呢。
“儿啊——”
院子里传来一声悲怆的哭喊,门砰一声被人撞开了来。益阳公主扑到了孟舒安的榻前,孟国公与孟文英紧随其后,几人俱是泣不成声。
宋朝月被挤到了旁侧,一直守在旁边的广德暗中递来封好的书信,宋朝月知道,那是孟舒安死前予她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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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喝口姜茶吧,天冷,守在这堂前莫要着凉了。”
阿罗见宋朝月又盯着孟舒安的牌位兀自出神,害怕她长久地沉溺在悲痛之中,出言转移她的注意。
宋朝月接过,缓缓将姜茶饮下。
灵堂之中不断有人来祭拜,这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孟家旁支竟然有如此多人。
益阳公主自昨日听到孟舒安的消息后便发了急病,躺在床上现在都还没有醒。孟国公好似一夜之间突然老了十岁,整个人再没有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模样。
而今府上唯有孟祈在操持孟舒安葬礼一事,治丧一事他全权在管,这府中竟选不出一人比他更合适了。
此时孟祈正站在灵堂一角,这般大雪天气,旁人都穿着厚厚的冬袍,他却像是不知冷一般,身上依旧是一身春秋季节的黑色常服。
“大公子,太子殿下与三殿下一同前来吊唁,还请您去门口接一下。”
管家的衣帽上落着雪,在雪未化之前,他迅速禀完话后又走了出去,这两日他也属实很忙。
孟祈本倚在柱子上,听到管家所言便有了动作。他穿过连廊走到府门时,太子与三皇子的轿撵方到。
几人之间没有从前那般寒暄,只是沉默地往灵堂走。
太子走在最前面,三皇子于中间,孟祈紧随其后。
两位自宫里的来客在孟舒安灵前点了一炷香,宋朝月于旁边静站。
“姑母在何处,我想去瞧瞧她。”太子点完了香,拍了拍手中的香灰问孟祈。
“太子殿下随我来。”
两人先一步离开,灵堂内便只剩下宋朝月与褚临两人。
褚临回身,突然走到了宋朝月跟前,“节哀。”
宋朝月一直低垂着头,声音有些沙哑,“谢殿下来送舒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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