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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舒安怎么会死了呢,明明他前段时间已经好那么多了,为什么就这么没了呢,肯定是假的,你们都是骗我的……”
“姑姑,舒安这些年也很辛苦,他定然也希望您能好好的。”
……
再多的话都显得多余,两人见都劝不动,默默退下,走到了离主屋不远的廊下。
府里的人大多都在忙着操持孟舒安的葬礼,他们此时站在这儿,并不引人注目。
太子与三皇子虽为同父,怎奈何生在皇家,皇子们自也很难互相亲近。
太子尤为不喜自己这个三弟,觉得他过分亲近那群低位者,失了皇子应有的身份。
“三弟,你与姑姑感情甚笃,你说,这舒安一去,往后孟国公之位,恐怕就只能落到孟祈头上了。”
太子此话确实不假,孟祈在外人眼中虽不是孟晋年所生,却也是其大哥的孩子,当年孟晋年大哥若未因意外去世,而今这孟国公之位也轮不到孟晋年。
现如今孟家嫡系就剩下了孟祈这个独苗苗,而他又被赶出了广闻司,若无意外,他应当就会是下一位孟国公,承世袭爵位。
“太子哥哥说得是,想必孟祈被罚去边州不出一年,便可重回笙歌了。”
“那姑姑不得被气着了,你知道的,她一向不喜欢孟祈。”
皇室之内的人对孟祈之身世皆清楚,当时太后知道孟国公莫名多出了一个私生子,差点儿没下旨将孟国公打入牢中。幸而益阳公主赶去宫中劝了母亲,这才使其免受责难。
而今益阳公主所生的孟舒安去世,所有人都瞒着年事已高的太后,她不喜皇宫内如此之多的皇子公主,偏生就喜欢孟舒安。
若她知道孟舒安离世,恐怕也会大病一场。
太子正摩挲手中的青檀手串,他注意力在那之上,却依旧跟褚临说着话,“我听太傅说,你要去一趟颖州?”
褚临点头应是。
太子转身看他,“三弟,升云案牵扯太大,死了近三万众,你可莫要将自己也折进去了。”
褚临嘴角勾起,言语依旧温和,“多谢哥哥关心,不过我是受父皇之命,臣弟想,应该不会有人胆大算计到我的头上。”
他们之间好像隔着一潭平静的池水,然只有两人清楚,水面之下又有多少汹涌。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到了一墙之隔的孟祈耳中,他环着手嗤笑一声,等着看二人之间那场即将拉开帷幕的大戏。
此时孟梁脚步轻轻却又有些着急地走到了孟祈身边,附在他耳边说:“花咏领着人拿上鸠酒去逸仙筑了。”
殉葬
十多年前,逸仙筑这座精致的小院儿迎来了他的主人,十多年后,他的主人在一个冬日的夜晚长辞于世,院子里的一切都仿佛蒙上了尘埃。
宋朝月窗台边的兰花已经失了原本鲜亮的颜色,变得干枯、发黄,她终究还是没有将这盆兰花挽救过来。
昨日的那封和离书她未来得及拆开看,书信此刻就被放在她那蚕丝锦被上。她盯着那上面孟舒安的亲笔,一时竟生不出打开它的勇气。
这里面,是孟舒安将死之际的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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