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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惊铭没有接话,只是看起来心情很好地勾着嘴角。忽然,手中把玩着簪子的动作一停,他缓缓说道:
“她来了。”
与此同时,通传的下人敲响了外头的门:“主子,八公主来了。”
欧阳风顿时就不淡定了,瞪着双眼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谢惊铭收起簪子,长腿一收,迈着矜贵的步子打开密室的门走出去,一句不咸不淡的话落在身后欧阳风的耳朵中。
“自然是本殿与蕙儿心有灵犀。”
......
这密室安在浮云阁最高的单独茶室内,上下连接所有茶室的暗门,用的设计是道家的阵法学说。
阵眼所在,便是这间最高层的茶室,而打开密室的门,走到厚重的百花绣屏前,便恢复了一间寻常又常见的茶室该有的模样。
只是比起寻常茶室,这里显然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就是看起来有些空旷罢了,空旷的原因,无非就是,谢惊铭百年一遇地过来视察,看见欧阳风杂乱的陈设。
他老人家眉头一皱,将所有不整齐、不整洁的东西都丢到了窗户外头。从前谢惊铭来的次数少也就算了,他欧阳风自认倒霉。
但如今因着元蕙的原因,这位祖宗可是三天两头就来一次。
弄得欧阳风心中叫苦连天却不好发作。
这么想着,两人已经走到了三楼的雅间。寒露看见谢惊铭,很难不惊讶。但等不及寒露行礼问好,两人便推门而入了。
入目是一袭粉裳襦裙,元蕙甚少穿的这般娇嫩。许是室内炭火给的足,她褪下了兔毛披风与围脖。
整整齐齐地堆叠在角落的圆椅上,连围脖也叠的整整齐齐,酷似军中小兵。弄得某人心中无比好笑。
而元蕙正抬手拿起茶盏,看见两人高大的身形几乎将门外的寒风都隔绝了,她微微抿唇。淡定说道:
“既然都来了,我正好一并说了。”
她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惊讶,甚至还有几分预料之内的淡定与坦然。
谢惊铭眉头微挑:“你早就知道了?”
元蕙颔首,眸光微动。也不打算隐瞒,起身为两人翻盏倒茶之后,将自己的所思所想细细道来。
“起初我是不知道的,但在与九殿下醉仙楼共食一餐之后,便心中有了推算。”
欧阳风毫不客气地接过茶水,在谢惊铭警告的眸光中遗憾地放下,以一种疑惑的目光看向元蕙说道:
“只是在醉仙楼用膳,又怎么会猜到这浮云阁呢?我记得醉仙楼的装横与浮云阁大相径庭。”
欧阳风的话说得没错,一家是酒楼一家是茶肆,这里边的一草一木乃至装横用料都是极不同的两种属性,若是只看这一层,的确无法联想。
而谢惊铭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直视元蕙。
元蕙点头:“的确,这一点一开始也给了我一些迷惑,但殿下是不是忘了,您身为大齐皇室最尊贵的皇子,在讲究用度上有着与常人不同的讲究。”
元蕙说道这里,站起身走到了这间茶室的窗边,遥遥一指:“让我确定的就是这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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