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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郁躲在浴室里换衣服,声音还有些迟疑:“是最大号吗?”
薄序语调懒懒,很照顾小少爷敏感且高贵的自尊心:“是。”
盛郁满意了。
洗完澡出来,氤氲的水汽将盛郁裸露在外的皮肤熏的粉红,整个人看起来细皮嫩肉的。
薄序衣服要比他大一号,盛郁不得不将袖口和裤脚都卷起来一点,远远看去,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一样。
盛郁皱着眉看自己身上宽宽大大的衣服,撇撇嘴,语气有些嫌弃:“薄序,你吃什么长大的,长这么高。”
薄序坐在沙发上,朝他招招手:“过来。”
盛郁趿着拖鞋啪嗒啪嗒走到薄序面前。
单手卷袖口过于费力,盛郁袖子卷的十分马虎,衣料搅在一起,薄序将人拉到跟前,放下他手腕的袖子,又仔细翻折上去,然后又半蹲下身,将他没卷好的裤脚也重新卷好。
盛郁站在那,像个洋娃娃一样乖乖由他摆弄,想了想,他打破沉默。
“薄序,你下午为什么没来考试?”他抿下唇,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薄序给他挽裤脚的动作不变:“嗯,是出了点事。”
这属于薄序的私事,盛郁不知道能不能问,不过最终还是迟疑着开口,声调变软了点:“可以说是出了什么事吗?”
其实到现在,盛郁才发现他对薄序并不是很了解,连生日也是上次他问了薄序才得知的。
他所知道的薄序就是锦城中学大部分学生对薄序的认知:自律、学霸、从来没掉下过年级第一。
外加一点会打架的小秘密。
至于其余的,一无所知。
卷好裤脚,薄序直起身,仰头对他笑笑。
“也没什么,就是我姑妈来找了我点麻烦。”
盛郁眉心轻轻一皱。
盛家破产那段时间,楚楠带着他孤儿寡母的生活,也有不少亲戚想从他们身上来捞最后一笔,逼着楚楠交出盛家最后一点财产,盛郁知道那种难缠的亲戚有多讨厌。
他抿下唇,小声问:“解决了吗?”
薄序饶有兴趣地看着盛郁脸色因为自己而变化。
这么多年了,薄红芳的那些话对他早已造不成什么影响,他轻轻嗯一声,漫不经心地玩着盛郁的手,五指虚虚扣进盛郁的指缝中:“解决了,以后大概都见不到了。”
盛郁松口气:“那就好。”
他又犹豫地看了看薄序。
房屋内的灯光比较昏暗,看不太清薄序眼底的神色。
不知道为什么,盛郁就是感觉薄序此时的心情不是很好。
他迟疑了下,才开口:“薄序……你是不是不太开心,需要安慰吗?”
薄序微勾唇角。
“盛郁,”他语气诚恳,也很好奇,“如果我说我心情确实不是很好,你想怎么安慰我?”
盛郁很少安慰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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