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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茶。”
佐罗叹口气,放下啃了一半的块肉余生记,无奈地望着他亲爱的管家大人。
“谢谢你,管家。”
查德对着这个从小斗法到大的少爷挑起眉头。佐罗把大部头书往前一扔,脚从桌面上收回来,一如小时候每次做错事的习惯:等着听训。
“您的事理所当然地引起本地居民的关注,但是,我懂什么呢?我只是个在夏宅工作的外人而已,没有什么资格多嘴多舌。”查德端起茶壶,用非常夸张的高角度替他把茶杯斟满。
佐罗必须及时闪开才不会被热水溅到。
“查德,你在夏氏的资格比我老,即使我爹娘在场,看到你都要恭恭敬敬打声招呼,所以您就甭跟我客气了。”
他恋恋地看一眼自己最爱的小说。
周日午后向来是他最喜爱的时段,冷气清凉,屋外有虫鸣鸟叫,靛蓝的海水如柔软的长毯摇曳,阳光无限好。这个时候,拿着本书,就着长窗外的景色深读,其乐也如何。
所有人--包括夏氏产业的员工、店铺老板、旅馆人员、职员,乃至于夏氏大宅的钟点仆役等,算一算,这已经包括了整个西南岛区的居民--统统知道他的这点小嗜好,因此这段时间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人打搅他。
他们不打搅他,是因为他们“宠”他。
然而,遇到一个不打算太宠他的管家,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猜您也不打算把您那”查德极为戏剧性地对他那部大胡子点点头。“非常性格的新造型改变一番,佐罗先生?”
“事实上,我还挺满意自己留胡子的模样,或许我会考虑多留几个月。”佐罗摸了摸毛渣渣的下巴。
查德瞇起眼的模样,让他愉快地亮一下白牙。
“那么,那群借用您每天晨泳地点出外景的台湾来客,他们会留多久?”
轮到他的笑容消失,而查德的眼神得意洋洋。
“人家拍完了自然就走,关你什么事?”
“就我所知,期限似乎就是明天了。”查德的笑亮闪闪。“不打搅您看书了,我这就出去用我这把老骨头亲自跪在地上把整间大房子的地板一寸寸擦干净。”
“我们每隔三天有镇上的清洁公司过来擦地板抹窗户!”他直接戳破,回头拿起块肉余生记。
“哼。”走到门口的查德回头阴他一眼。
图书室的门只剩一小道缝就即将关上之际--
“请那群台湾人今晚过来吃饭,就说宅子里的人要为他们办一个饯行晚餐。”主子发话了。
嘿!
“是。”老管家恭恭敬敬地藏住笑声,掩门离去。
头好痛!
不晓得是不是喝太多了。
凌曼宇按着太阳穴摸出房门来。
其实她的酒量不太好,但是很有酒胆,以前和厂商应酬时,少不得要替代言的模特儿挡酒。她通常不会醉,只是下场是一回到旅馆就要开始吞头痛葯了。
今天是拍摄工作的最后一天,明天一大早便要打道回府了;中午时分,那位老管家彬彬有礼地现身于海滩上,邀请他们晚上一同来夏氏大宅参加送别晚宴--男主人甚且邀请他们夜宿在大宅里,享受一晚本地人的热情招待。
她和强哥都是精打细算的生意人,一想到提早一晚从旅馆 check out 的话,整组人马起码可以省掉好几万的花费,当然马上点头说好,还生怕说得不够快,人家收回去呢!
凌晨一点半的夏氏大宅安静得吓人。
时间彷佛是静止的,连夜虫都睡着了,在广荡的空间里,只有她纤巧的跫音与月光为伴。
楼梯下到一半,她不禁停下来,攀着窗台看月晕的颜色--
“需要我为您服务吗?”
“哇!”凌曼宇用力拍胸口。
为什么他们姓夏的一家子,不管主人仆人都有从背后吓人的嗜好?
“抱歉,惊扰到您了。”查德微微躬身。
“没、没关系我的头有些痛,正想到厨房找点白开水服葯”她的花容惨白。被他一吓,头也忘了要痛了。
“那么请让我为您领路。”管家彬彬有礼地转身走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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