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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办成,杨牧构不成威胁了,他早先应允的事情当然要为岑澈实现。
沈渡津一路上心不在焉。
他做下钟期可能会在夜幸的判断不是空穴来风。
钟期不在他师兄那儿,也不在凌晨不开放的云河公园……他不是做事这么没有交代的人,如果是回父母家肯定会事先预告,那张纸条来得太过急促了。
急促到沈渡津出门前都丝毫没发现钟期的异样。
钟期很可能是一个人去找复缙了。
他一直都将航向偏往次要的地方,刻意忽略这个最主要的可能。但现在所有次要的可能都一一排除,只余下这一个。
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
他没告诉盛闵行,他早就见过复缙了。
就从盛闵行第一天提出要送他回家的时候开始,那是时隔几个月后的第一面。
那天他在地下停车场碰见盛闵行之前,刚从复缙的手下吃了点苦头。
复缙满身戾气,操着酒瓶子要揍他。他很快地闪避过去,脚底却踩到了先前已经破碎的酒瓶碎片。
碎片将他的鞋底划开、贯穿,直至抵达柔软的脚底。
有鞋底的阻挡,伤口不算深,他不太记得是怎么走出包间的了,总之处理好伤口,在停车场遇见盛闵行的时候没被看出异样。
这就很好。
在盛闵行告知他复缙已经被放出来的时候,他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笑:
巧了,我也知道了,比你还要早半个小时。
后来盛闵行又提出要保护他,接他下班之类的,他也是真心觉得没用。
他不懂盛闵行想搞什么幺蛾子,或许又是什么追求自己的新方法。
但他没拒绝。
第一次的时候他没有拒绝,往后的很多次,他更加没有拒绝。
那回金领班为难他,起因是客人退单。
退单的客人是复缙,这人就是存了心要捉弄他。
金领班让他怎么做来着?
噢,那些事他单是想想就费劲,就别谈做了,再联想到对象是复缙,他更汗毛耸立。
所以看嘛,这么多次了,复缙其实都没有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他很多次都想告诉盛闵行的。
只要他开口说,复缙其实没多大危害,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这些荒诞的事情便都能结束。
他也很想问问盛闵行,派人盯着复缙是不是假的,不然为什么他每天都能在包间见到复缙。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口口声声、满心满眼都是逃避盛闵行所谓的保护,逃离与这人相处的各种机会。
可他手里有这么一张牌,还是拖着这么久不肯出。
但现在不行了,这牌得出。
钟期出了事,作案凶手很可能是复缙。
他不理解钟期为什么要只身涉险,难不成是他觉得能和复缙坐下来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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