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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许衷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听不太出来他是什么心情,“陈渡?我是许衷。”
我说不了话,又怕谢远一张嘴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让许衷听到了,正准备挂断电话,直接发信息的时候,谢远开口了:“您好,我是柏林夜的员工,请问您找的是陈渡吗?他喝多了,我们正准备叫代驾呢,既然您打电话过来了,我问问您方便过来接他吗?”
许衷明显没听出谢远的声音:“等十分钟,我马上过来。”
电话被挂断了,谢远把手机从我手里抽出来:“你看,他都不记得我是谁了——他就是这么薄情寡义的人。”
“你跟我走”
我不想对许衷做什么评价。
即使他在其他人嘴里是“薄情寡义”的代名词,在我心里依旧永远都完美无缺。
谢远没在我这里得到回复,又看着一动不动的陈渡,脸色算不上多好看,可能是回想了自己被许衷包养过的那段时间。
反正他没再说什么了。
我把自己的手机收起来,帮已经离开柏林夜的小宋收拾着桌上乱七八糟的酒瓶和酒杯。
柏林夜里只有玻璃器皿碰撞时发出的细微声音,江肃洲对好账后就走了过来,问我:“你们俩给他叫代驾了吗?”
谢远嗤笑:“代驾?许小少爷都亲自开车过来接他了,还需要你自掏腰包给他叫代驾?”
江肃洲疑惑道:“你吃炮仗了?”
毕竟谢远从刚来柏林夜时就是一副笑意盈盈的好好先生的样子,现在说话的语气都阴阳怪气的,不怪江肃洲感到惊讶。
谢远没吱声,江肃洲就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我。
我把手中的托盘放在江肃洲手上,谢远会跟许衷有过纠葛在我的意料之外,在正主面前提起也不太道德,我就比划道:没什么,你不需要叫代驾了。
“那许衷会过来接他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谢远坐在沙发上,他偏过头看着完全醉过去的陈渡,看着冷静,说出口的话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你是听不懂吗?”
江肃洲嘀咕了一句:“沈涣,我感觉他越来越像林小陌了。”
谢远没听清,我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我催江肃洲回去:你先走吧,我在这里守着就行。
江肃洲一只手艰难地端着托盘,上面被我摆放整齐的酒瓶酒杯摇摇欲坠,另一只手朝我挥了挥:“行了,知道你超爱。”
我不自觉地红了脸。
江肃洲走了,谢远明显还没有离开的打算。
我扯了一下身上的t恤,发现离许衷过来的时间还有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好奇,在备忘录上打字问谢远:你说许衷包养过你,是真的吗?
谢远被我把手机推过来的动静惊动,他回过神,慢慢地眨了眨眼,“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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