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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关了房门后,我问阿稚。
阿稚手上还拿着两个包袱,正摊开后帮我铺床,闻言想了一下,道:“寒山城。”
我沉默了,寒山城离藏龙城不远,也就是说我们快到北陵了。
“紧赶慢赶的,现在才到寒山城,”阿稚铺着床,嘴里还絮絮叨叨个没完,“阿容来的太慢了,不然我们现在已经在北陵境内了。”
“他是不是受伤了?”
我想起那一声不知是跪地还是摔倒在地的声音、阿稚刚进来时手上的那一点血、医官和几个暗卫的不见踪影,放慢路程等阿容来了却又要我们在客栈歇息的赫连狨不算多好看的脸色,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是,”阿稚铺好了床,从我腿上抱过了花续,她一面抚摸着花续身上柔软的毛,一面道,“挺严重的——大多是暗器伤,不过皮肉伤总比失了内力要好,我看他不多时就能活蹦乱跳了。”
我听出她话语里宽慰的意思,却对她露不出一个笑脸,只是沉默。
阿稚自说自话了一会儿,见我神色始终恹恹,便闭上了嘴,问道:“要我侍奉你用膳吗?”
我不算多饿,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勉力笑了一下:“没事——医官还没有说我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吗?”
“其实轮椅是早就可以不用的,”阿稚道,“只是太子说你这样来来去去也挺方便,就留着了。”
我:“……”
我颇有些无奈道:“能走路的话,要我坐什么轮椅呢,坐的腰都有些疼了。”
“那我待会儿跟太子说一声,”阿稚很有眼力见地说,她自下往上地看着我,绿色眼睛让我有一瞬间的失神,“小姐,你要是去了北陵,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大夏了哦。”
我有些疑惑:我知道啊。”
“你真的如此舍得吗?”
“大夏……”我笑了笑,知道自己脸上的笑容不算多好看,“大夏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人或者物,都没有。”
这时,房门外有人轻轻敲了敲门。
阿稚忙道:“谁?”
是那个医官的声音:“阿容醒了,要见小姐。”
阿稚僵了一下,她看着我,有些失措:“你要去吗?”
我没有回答,而是撑住了轮椅,站起身来:“走。”
阿稚想扶我,我轻轻拍了一下她,发现即使坐了这么久的轮椅。站起来也并不困难。
更何况走路呢?
“我自己去就行。”
阿稚仍是一脸担忧。
我跟着医官走了出去,他扫了一眼我的膝盖,平平板板地说:“虽说你的膝盖没什么大碍了,但是我个人还是建议再扎几次针灸。”
“没事。”我无所谓地耸耸肩。
医官敲了敲门,低声用北陵话说了什么,门就开了。
门后空无一人,想必开门的是哪个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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