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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玫瑰饮的确有些平心静气的效果,她喝了一些,原本隐隐躁郁的内心也平静了下来,有心思去挑那些传言的漏洞了。
“阿嫂观那人,如何?”
尔朱华英连忙道:“自然没有咱们妹妹国色天香!”
崔檀令有些好笑:“我是问阿嫂,那人面色如何,手上可有茧?穿着打扮又如何,身边儿可有女使随从陪伴?”
这时候瞳哥儿被乳母牵着过来了,卢夫人挥退了奴仆,将软乎乎的瞳哥儿抱在腿上:“你慢慢想,不着急。”
瞳哥儿清亮的眼睛看了看祖母,又看了看阿娘,最终视线落在颦眉不乐的姑姑身上。
看起来,姑姑更需要瞳哥儿。
于是他慢吞吞地从卢夫人膝上爬了下去,母女仨人只以为他要去一旁的地毯上坐着玩儿,不料他只伸出手拉了拉崔檀令碧青色的裙摆:“姑姑,抱。”
崔檀令面上的微微郁色在见到那双澄澈干净的眼睛时便不见了,她抱起瞳哥儿逗弄了会儿:“瞳哥儿是不是想我了?”
瞳哥儿抿紧了唇,瞧着很有几分严肃。
耳朵尖尖却悄悄红了。
尔朱华英想了会儿,才道:“那妇人穿着一般,身上那衣裳瞧着鲜亮,却是三年前的款式,估摸着是从长安城那些个布庄里卖剩了又送去其他地方售卖的。她不似一般农民瞧着面黄肌瘦,肤色要白些。”
“只是奴仆什么的大抵是没有的。若是有,她们能看着自己主子动手去抢那野菜饼?”尔朱华英想起那锅野菜饼,哼笑道,“松乐的身手你们是知道的,她学了那么多年的功夫手上茧子厚着呢,这才敢去锅里捞饼。那妇人生得娇弱,还想学着松乐一样去抢饼……哼,当时被烫得说不出话来,还是我好心,送了她几个。”
尔朱华英说着说着发现自己好像又偏题了,不由得停了下来,有些无措:“妹妹,你说,还有啥子想知道的?”
崔檀令摇了摇头。
“其一,若她真是陛下早年娶的妻子,多半也是乡野村间出生,脸上、手上、身上,都该有劳作的痕迹才是。”崔檀令慢条斯理地拿了碗蜜渍樱桃喂乖乖坐在她膝上的瞳哥儿吃,尔朱华英心急,可又不好叫儿子别吃了,只得憋屈地等着她慢慢说来,“其二,陛下近年已经发迹,对着发妻,便是不喜,也会给她配备有奴仆卫兵侍候,怎么会让她一个人上路来长安?”
尔朱华英下意识地点头,可随即又发问:“妹妹,你咋个觉得那陆峮会给先头的婆娘准备人伺候呢?”
崔檀令举着白瓷小勺的手顿了顿。
瞳哥儿张着小嘴等着姑姑投喂,可是他嘴巴都张得有些酸了,姑姑怎么还不给他吃?
瞳哥儿固执地张开小嘴继续等。
卢夫人看着脸生得白嫩,偏生就喜欢学着他阿翁、阿耶那般板着个脸的小郎君费劲儿地张着嘴,口水从一旁缓缓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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