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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纪忻接受检查的这段时间,林路深正在家里睡觉呢!上哪儿去进入他的梦境。
“不可能。”李孤飞没解释,只冷冷道,“不可能是林路深进入你的梦境。”
“你梦见什么了?”
“信不信由你。”纪忻眉间皱着,似乎自己也觉得离谱,“我又不是你,我好好地去梦林路深干嘛?”
“……”
“总归我是见到他了,他看起来跟从前一样。”
“眼高于顶,可讨厌了。”
“这是源于你个人潜意识的偏见。”李孤飞本能地出言反驳,但职业素养让他仍旧如实记录下了纪忻的话,“林路深并不是那样的人。”
李孤飞家的客厅里,林路深蜷缩在沙发上没叠好的被子里。他一手搂着博士,终于慢慢地有了困意。
半梦半醒间他感到鼻子有些痒,打了个喷嚏。
“谁又在骂我……”林路深嘟囔着揉了揉鼻尖,翻了个身。
沙发的被子上还残留着些许李孤飞的气息,像之前裹着他的风衣,林路深沉沉地睡着了。梦里他似乎回到了少年时,坐在李孤飞的自行车后。丹宁湖吹来夹杂着木质香气的风。那时科学是纯粹的,友情是真实的,未来近在脚下,他相信一切不美好的事物都与他无关。
系统的梦境
从纪忻的病房出来,李孤飞在门口碰见了张鹏举。
老张年纪已经上去了,半夜被叫醒,目光浑浊、略显无神,眼底一圈乌青,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跟鸟窝差不多。
“我问过纪忻了。”李孤飞说,“就症状来说,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
“当然,结论还要等司河博士的报告。”
走廊上时不时有值夜班的医护匆匆走过。
张鹏举看着李孤飞,半晌拍了拍他的肩,声音有些沙哑,“纪忻的事之后再说。钟剑……你还在审?”
李孤飞默而不语。
“是因为陆原和曾派人刻意引导他去见林路深吗?”张鹏举说,“你押回来那几个人,已经按规定处理了。”
“可是罪魁祸首还没有。”李孤飞说。
张鹏举眉间一紧,语速立刻快了起来,“罪魁祸首?你想干嘛?逮捕陆原和吗?!”
“钟剑当时的反应,蹊跷之处很多。”李孤飞没有直接回答张鹏举的问题,“不论罪魁祸首是谁,都要查清楚。”
“引导他去见林路深的,确实是研发中心派来的人;但是!”张鹏举竖起一指,唾沫飞溅,“他说了什么、干了什么,都是他自己的行为!”
“有些人事后为了脱罪,会胡搅蛮缠,把锅扣到我们脑科学中心的芯片上,这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也不是一点时间都没给你。可你查出什么了吗?大脑、数据……一切正常。”
“等天亮就把钟剑放了。”张鹏举说,“该去派出所去派出所,该进局子进局子!”
说完,张鹏举拂袖而去。他脚步很急,似乎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李孤飞站到窗前向下俯看,没一会儿张鹏举就从医院大楼走出,坐上了门口一辆未熄火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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