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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只有祖母一人出来,却不见两位叔母的影子,难道说,祖母做主休了她们亦或者是她们中的一人?
她那两位叔母,别的本事没有,就爱占他们大房的便宜,休了也好!
“还能休谁?秦氏忤逆不孝,老身做主替老大休了她怎么了?”
殷老夫人闻言气上心头,一把扯下了脸上的帷帽,低喝道,“怎么?我们定南侯府如今连休妻都不能休,只能任凭这个忤逆不孝的刁妇爬到老身头上作威作福不成?”
帷帽摘下的瞬间,露出了殷老夫人那张鼻青脸肿的老脸。
“嗬!”
四周当即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早就听说昨日殷老夫人得了失心疯,在侯府大闹了一场,看起来,老夫人疯的不轻,瞧这脸伤的,都快看不出人形了,甚至连门牙都掉了,说话都呼哧呼哧的漏风。
“哈哈!”
殷七七没忍住笑出了声,扯了扯秦氏的衣袖道,低声道,“娘亲看着解气吗?看这老太婆还敢不敢打你!”
“嘘!别乱说话,让人听到了不好!”
秦氏闻言,拍着殷七七的手示意她消停点儿。
虽然她也觉得殷老夫人这个样子很解气,可是谁都能笑,唯独她的女儿不能笑,毕竟就算她被休了,女儿也是殷老夫人的孙女。
“您是定南侯府的当家老夫人,做主替子休妻自然可以。”
叶禀清闻言,沉声道,“只是老夫人做主休了秦夫人,那按照朝廷律例,就要将秦夫人的陪嫁悉数奉还!”
说着,叶禀清从外甥手中接过了一个厚厚的册子,道,“这是秦夫人出嫁前留在京兆府的陪嫁底单,还请老夫人过目,若无出入的话,请定南侯府按照单子上所列,尽快归还秦夫人!”
“什么底单?”
殷老夫人闻言,当即神色大变,一把将那底单抓了过去,“哪里来的底单!假的,这肯定是假的!”
寻常女子出嫁,根本不会将嫁妆底单留到官府,因为那要视嫁妆多少交上一笔不菲的契税,当然,朝廷收了契税充盈国库,这女子的嫁妆就受朝廷保护。
殷老夫人休书写的利索,根本没想到秦氏出嫁前竟然将嫁妆底单留在了京兆府!
那么大一笔嫁妆,要交多少契税?
秦氏怎么肯?她怎么敢!
“祖母!你要休了母亲?”
殷疏影见此,直接吓得忘了礼数,“祖母您老糊涂了不成,您怎么能做主休了母亲!”
她在侯府生活了十来年,侯府是个什么情形,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这偌大的侯府,全凭母亲的陪嫁撑着,虽然父亲和两位叔父也有俸禄,可朝廷发的那点儿俸禄够干什么?应付他们的人情往来都略显不足,更别说支撑侯府庞大的开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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