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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清如抿住了嘴唇不发一言,视线不敢与二夫人相接。
“我,我只是嫉妒二妹妹。”过了半晌沐清如才低声道。
“嫉妒?”
二夫人茫然了。
“一样的侯府千金,自小到大你哪一样不比她强?你有父母兄长疼爱,才名满京城,她有什么?你赐婚二皇子,她呢,赐婚翊王。谁不知道翊郡王是个废人了?你嫉妒她什么?”
二夫人数落女儿,“你是不是傻啊!”
一手指头重重戳在了沐清如的额头上,二夫人郑重警告女儿,“我不管你心里对二丫头如何,明面上不许你和她起冲突!”二夫人严肃地告诫女儿,“开春你就要大婚,嫁入皇家,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二皇子是陛下亲子,太后娘娘亲自养大的,他的皇子妃但凡有些行差踏错,皇家不会悔婚,但叫皇子妃大婚前死一死,还是很容易的!”
沐清如脸色惨白,咬住了嘴唇,过了半晌才低声应了。
二夫人满意地点点头,“你安心备嫁,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说完,便去处理琐事了。
看着母亲匆匆忙忙离开的背影,沐清如悲从中来,猛地趴在锦被上大哭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沐骄阳从外面走进来,手上还托着个精致的锦盒。
沐骄阳是二房嫡长,打小儿就被溺爱。长到了如今十七八岁了,文不成武不就,成日里斗鸡走狗,结下了好些个狐朋狗友的。
看到沐清如哭得伤心,沐骄阳诧异不已,“谁欺负了你不成?”
沐清如坐起身,擦了擦眼角,“哥你怎么来了?”
“我得了点儿好东西给你。”
沐骄阳献宝似的将锦盒打开了送到沐清如跟前。
沐清如一看,盒子里满满当当装的都是拇指头大小的珍珠,个个泛着莹润的宝光。
“这是哪来的?”
“皇商吴家知道不?他们家老三送我的。”沐骄阳很是得意,“我瞧着成色不错,叫人串了珠花儿给你戴。对了,你今儿不是进宫谢恩去了么?哭什么?”
沐清如抓了颗珍珠在手里,垂着眼帘沉默。
“说话啊,谁欺负你了?”沐骄阳向来疼爱妹妹,“说出来,哥哥替你出气去!”
沐清如眼泪刷的一下又落了下来。
“哥,我做了个噩梦……”
“什么?”沐骄阳茫然,做噩梦吓着了?
“我梦到沐轻鸿回来后,压我一头就罢了,还仗着长房嫡女的身份,处处给爹爹娘亲难堪,甚至还仗着郡王府威势,夺走了咱们家大半个家底儿。”
“这怎么可能?”沐骄阳笑了,“她一个孤女,以后还得指望咱们给她撑腰呢。你怕她作甚?”
沐清如低下头,两根春葱似的手指捏着珍珠,关节处都泛出了白色。
她低低地说道,“不止如此,梦里沐轻鸿还与二皇子眉来眼去,令他给我难堪,最后更是害我死在了大雪里。”
“什么?”沐骄阳拍案而起,怒道,“她竟敢如此?”
“前儿她回来,已经和爹爹提出要带走大伯父留下的所有产业当嫁妆了。今儿在宫里,二皇子看她的眼神……哥,我是真怕了。”
沐骄阳是个没什么心机的人。
听到妹妹如此说,再看看妹妹苍白的小脸,顿时眯起了眼睛。
哪怕是在梦里害妹妹的人,他也不会放过。
“妹妹你放心,哥给她个教训。一个死丫头片子,还真把自己个儿当个阿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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