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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莲花案”一起来的,是如今南边的天崇道动乱,不少往汉宜去的官道被封了路口,就连官员出差驰驿都很难配上马。
秋泓已在北都外等了一整天,也没雇来一辆车。
铜钱儿好吃懒做,在外面晒得大汗淋漓,回去端起秋泓的茶水就要喝:“老爷,咱们要不还是回去算了,等明儿了再来。”
秋泓倚在藤椅上打扇,皱着眉往外看:“天都要黑了?”
“可不是嘛,”铜钱儿埋怨道,“现在外面哪里还有马夫愿意走南道,都说天崇道闹得凶,若是住上黑店了,脑袋都给砍搬家呢!”
秋泓皱了皱眉,用扇柄一敲铜钱儿的额头:“就先给你的脑袋挪搬家。”
铜钱儿一笑,又去撺掇李果儿:“你劝劝老爷,回去吧,我都饿了。”
李果儿只看着秋泓,不说话。
“罢了,”秋泓站起身,掸了掸衣袍,“走吧,赶在天黑前进城,免得被关在外头睡一夜。”
铜钱儿兴高采烈,上前为秋泓打帘:“老爷您慢些。”
正这时,驿站外传来一阵喧哗,几个福香观的女方士闯入了驿站,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恰巧一头撞上秋泓。
“哎哟!”铜钱儿大叫,“你这道姑,怎的这般不长眼?”
那女方士横眉一瞪:“人命关天的大事,容你这小厮多舌?驿丞呢?快出来!”
北都南驿驿丞张煦中午喝了顿酒,下午躺在后堂睡大觉,哪里听得见外面大呼小叫?
倒是有个驿卒,认得为首的坤道是福香观知客,于是上前搭讪:“这不是天清子仙姑吗?”
那道号“天清子”的年轻“仙姑”从怀里摸出了一只银镯子:“快去让你家驿丞大人把这东西递到辰王府!”
“辰王府?”驿卒大吃一惊,“怎么要去辰王府?”
“让你去你就去,哪里来这么多废话?”天清子骂道,“性命攸关,若是误了时辰,到时候辰王降罪,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坤道讲起话极其蛮横,可驿卒却不敢回嘴,只嘟囔道:“小师父,往王府里递东西可是大事,就算是我家驿丞大人来了,也没法子……”
“你……”
“女师父,”不等那坤道发怒,旁边观战的秋泓插嘴道,“眼下天就要黑了,就算是要进城,也出不来,为何不等明日?”
“明日?明日上宵道人的命就要没了!”天清子瞪眼道。
上宵道人?秋泓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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