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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医。”李岫如拨开碍事的铜钱儿,弯腰就要抱秋泓起来,“我带他回京。”
“不可……”
“不必。”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正准备阻拦李岫如的陆渐春就是一怔,他回头看去,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
站在门口的是一位高约八尺,满身肌肉虬结的将军。
这将军看上去年纪不大,但却生得天赋异禀,一双长臂似有千斤之力,若是一拳落在人身上,怕是不死也得残废。
“叔父。”他冲陆渐春一抱拳。
原来,此人正是陆浮星的儿子陆鸣安,上月刚被荫封了一个指挥佥事的小官,如今正跟在陆渐春身边历练。
陆鸣安只比陆渐春小三岁,今年刚过十八。因他父亲陆浮星的缘故,陆鸣安虽年轻,但在军中的威望却不浅。
此时,只见这人阔步进门,走到李岫如面前,把他从上到下审视了一番。随后,这小将军从袖中摸出了一个小玉瓶,丢到了李岫如的怀里。
“轻素之毒,只会让人陷入昏迷,但不会致命,这是天崇道装神弄鬼时最爱用的法子。你不是缇帅吗?不是和华忘尘面对面过吗?怎么连这也不知道?”陆鸣安嗤之以鼻,他看了一眼床上的秋泓,冷冷道,“他死不了。”
说完,陆鸣安转身就走。
“站住!”陆渐春忽地出声呵斥道。
陆鸣安脚步一顿,看向陆渐春。
陆渐春皱眉:“你怎会知道这是轻素之毒?”
陆鸣安不答,他只抬了抬嘴角,轻蔑地看向了李岫如,问道:“叛贼之子,你敢和我打一架吗?”
明熹元年(四)
秋泓醒来时天还未亮,屋中光线沉沉,床头灯架上的蜡烛已近燃尽。
昏昏沉沉间,秋泓只觉右肩处一片火辣辣的疼,他正欲抬手去摸,却被一人握住了指尖。
“别动,在上药。”陆渐春轻声道。
秋泓偏过头,借着昏黄的烛光看清了床边的那张脸。
陆渐春眉头紧锁,神色严肃,如临大敌般盯着秋泓锁骨下的镖伤,他用手指轻沾药粉,生怕弄疼秋泓,动作极其轻柔。
“会留疤吗?”秋泓哑着嗓子问道。
陆渐春动作一滞,他认真思索了好一会,最后回答:“应该会。”
秋泓重新阖上眼睛,重重地叹了口气。
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陆渐春还从未考虑过伤口愈合后留不留疤这等无伤大雅的问题,可秋泓却很在意,这让陆渐春不得不重视起来。
他说:“我去问问大夫,有没有能祛疤的药膏。”
秋泓偏过头,睁开眼睛看向陆渐春:“刺客抓到了吗?”
陆渐春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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