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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北修看着他的脸色,似要从中探出什么:“我只是好奇,裴督主的什么身份。裴家那个地方,怎么能养出你?”
“直到我看到了一个东西,终于能解开我心中多年的疑惑。”
似是胜券在握,修北修脸上笑意一闪而过:“因为裴镇带回来的,根本就不是林州的孤儿,而是玄铁军主帅玄鼎城的……”
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看到站在他对面的裴玄闪身,而手中的匕首已抵靠在他的脖颈上。
“裴督主,”谢北修青白的脸上现出慌乱,“你今日过来,就连公主身边的碧螺都看到了,我若有什么闪失,你如何自圆其说?”
“如何自圆其说是我的事。”裴玄手中一顶,那匕首割入谢北修的喉间。
谢北修疼的哼了一声,只觉脖颈间火辣辣的疼,一阵温热从脖颈间流出。
几滴黏腻的鲜血落在他白色衣袍上,犹如点点红梅。
“裴督主何必动怒?现在就只有你我二人,况且我从未将此事和他人说过。”
“我今日请你来,不是为了和你为敌。你在裴家受了这么多年的苦,终于熬出头了,难道现在为了逞一时之快,而放弃为父报仇?”
“你有所求,而我也有所求,既然如此,为何不听听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裴玄冷眼看谢北修良久,过了半晌,就在谢北修以为自己命丧于此时,他喉间被松开。
“当年就连裴老夫人都没办法查到我的身份,没想到,竟是你先行一步。”
听到裴玄这话,谢北修心中狂喜。
这相当于承认他是玄鼎城的儿子。
谢北修拿帕子擦了擦自己脖颈,只觉今日赚了。
裴玄这人下手狠辣,心机深沉,但愿意承认,至少说明他已不想再杀他。
当年裴镇带回两个幼儿之事,做的极其隐秘。后来还是裴老夫人“无意”说漏了嘴,这才知道这两个是从林州带回的孤儿。
昌平一战以玄铁军叛国开始,以裴镇铁血镇压为结尾。
谁都没想到,甚为统帅的裴镇竟会带回叛贼首领的儿子。
他是在赌。
而他赌对了。
谢北修扔了帕子,开口说道:“我愿意为裴大人保守秘密,更愿意帮裴大人得偿所愿。”
“裴镇已死,裴志远已疯,还有什么得偿所愿?”裴玄嘲讽的笑了笑。
“那下令诛杀玄铁军的人呢?还有当年突如其来的一场洪水?”谢北修看着他,“裴督主,这么多年,你想必也不是一无所获,所以才屡屡对太子动手。而我手上,有让你能一击毙命的东西。”
“是很诱人。”裴玄笑了笑,“可本督不稀罕。”
谢北修见他要走,伸手拦住他的去路:“裴督主如此小心谨慎,就是怕我所求你办不到。你这是怕了?”
“怕?”裴玄闻言顿笑,“谢大人的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谢北修转身走到书案前,从最里层抽出一个盒匣,取出一把钥匙,取出一物。
双手递给了裴玄。
“裴督主,不若你看后再答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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