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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心想,这还不是拜她所赐。
但这几日被裴志道收拾得怕了,再不敢存了其他心思,只能挤出笑开口:“都是家中小事,怎么敢让公主忧心?”
“是这样啊……”昭华颔首,“我城南原还有个宅子,想着让大家住过去。既然大嫂说都是小事,那想必早有安置,倒显得我多此一举了。”
看她脸上倏然变了,昭华冷笑,只将目光看向裴青。
“你可好些了?”
“无妨,刚刚郎中已来看过,说静养几日便好。”
“那几人为何将你推下城楼?”
“一言不合罢了。”
裴青清瘦面颊愈发苍白,唇色发白,手肘肩膀都有擦伤,涂了膏药伤口却愈显狰狞。
见他不愿多说,昭华已猜到几分,看他此时还在遮掩,愈发心疼,轻声说道:“赶紧歇着,人已到了悬镜司。敢动本宫的人,本宫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见裴青盯着她看,她摸了摸面颊:“怎么了?吓到你了?”
裴青坐在床上,那苍白的面颊上竟多了点血色:“公主这样,甚好。”
眼见崔氏眼睛朝他这边瞟,他忙开口:“今日书院开院可还顺利?”
“这是自然。”昭华正待细说,看崔氏凑着脑袋,心里说不出的烦躁,“大嫂,府中可还都安妥?”
“安妥,都安妥的……”崔氏似是听明白,“哦”的拖长了音调,“我这就走,这就走。”
她刚站起身,倏然又落了座,“说到家中事,还真有一事……”
见昭华不搭茬,她自顾自开口:“永娥也老大不小,听说谢家女年被赐婚,她可是大哭一场。后面听说十三皇子跑到边疆……”
话说到一半,她就没再说下去。
“大侄女这眼光挺高啊,这可是我十三弟……”昭华“咯噔”一声。
平白无故的,说到了十三。
难不成太子已知慕容璟没去边境,特意让崔氏来试探她?
“是她不懂事,看到公主带着阿瑾那死……那丫头入宫见到了十三皇子,她肠子都毁青了。公主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能不能……”
“不能!”
昭华倏然站起身:“十三和谢氏长女的婚事,是父王定下的。不管现在十三在哪里,此事都未曾作废。”
“不要说现在的裴家,就是老太公在时,想必都生不出这样的胆量。”
“那不是有公主吗?”崔氏见她脸色不善,小声开口。
“大嫂。现在我们再插一脚,就相当于打了我父皇一记狠狠的耳光。”说罢,她扬声唤道,“碧螺,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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