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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德大人。”兵士长达伦·拉尔夫带着人手过来,在额头画了个十字圣号,“人手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们会安排人轮流在塔楼站岗,为了防止有什么异常出现,我会每晚亲自过来巡视,加德兰的城门守卫也会协助我们一起看守这只吸血鬼。”
“嗯。”沈莫玄转过身,伸手拍了拍对方肩膀,“辛苦了。”
“不敢,能够帮上雷蒙德大人的忙,属下荣幸之至!”达伦看起来受宠若惊,沈莫玄刚把手放上去,他就身体一僵,扑通一声单膝跪下了。
他一跪,身后的兵士们也咣当咣当跪了一大片。
饶是沈莫玄也有点受不了十字守卫军对自己的那股狂热,找了个由头便离开了。
……
加德兰的纬度比较高,此时又正值秋冬交接的季节,日照很短。
当最后一缕阳光从远处的圣山上落下,皮肤上的刺痛逐渐消失,吸血鬼身上的晒伤开始复原。
在阳光下煎熬了一整天的塞拉斯微微抬起头,看着圣山上的白色神殿,神色难辨。
傍晚的黄昏时间不过是那么须臾之间,很快天色彻底暗下来,负责看守城门的卫兵阖上了大门,将固定在城门两侧的火盆点燃,便拄着刀立在一旁站岗了。
塞拉斯看着底下燃烧的火盆,火焰的辐射范围太小了,根本无法照耀到被挂在离地十几米高的塔楼上的他。
他的身体被黑暗笼罩着,白天的阳光留下的温暖很快消散殆尽,黑夜如冰,寒意顿时侵袭了他的身体,冰霜在吸血鬼的皮肤上蔓延开来,他的呼吸逐渐凝结,就连眼睫毛上都冻上了冰霜。
身体逐渐失去知觉,就连心脏仿佛都失去了跳动,塞拉斯闭上眼睛,口中徐徐吐出一口寒气,决定用短暂的休眠熬过最难熬的时段。
可偏偏有人在这个时候来招惹他。
看守塔楼的十字守卫军到了换防的时间,新来站岗的兵士探头看了一眼被挂住的吸血鬼,朝着他吐了口唾沫,“肮脏的丑东西。”
“就是这玩意,居然杀了那么多圣骑士……”他对一同站岗的同伴吐槽。
“嘘,小声点。别看这东西现在半死不活的,我听他们说,他可是个亲王级别的血族。”另一位兵士回答。
“血族,也就只有这群吸血怪物会这么冠冕堂皇地称呼自己了,还亲王呢,还不是沦落到被当旗子挂的下场。”
“那倒也是……阿——嚏,这地方晚上还怪冷的,等站完岗,可得去酒馆喝两杯暖和暖和。”
“哈哈,还是先去澡堂搓个澡吧!在这儿站一会儿,我怕染上尸臭味。”
他和同伴大声嘲笑着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吸血鬼,却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天色黢黑,从普通人的视角来看,吸血鬼就像是塔楼上悬挂的一块黑乎乎的不明物体,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堂堂血族亲王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他微微偏过头,睁开眼睛,阴森森地盯着面前的石壁,听着头顶传来的声音隐忍不发。
……
在这之后的一连两天,圣骑士都没有出现,似乎已经遗忘了城门口还悬挂着一个吸血鬼。
白天城门口围观群众也逐渐少了,人们对新鲜事物的热度很快过去,有些人经过时也懒得抬头看一眼,似乎已经习惯了那吸血鬼的存在,就仿佛他只是一座雕像一般,没有人再关心他的生死。
第三天的晚上,和往常一样,城门口的士兵关了门,便开始站夜岗,四周一下子安静地只剩下火盆燃烧的声音。
天色逐渐暗了下去,午夜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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