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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那个椅子是我之前买的,我把它用湿纸巾擦过了,你坐下。”
地下车库很少有人来,简直就是另一个小世界,就是灰多,否则不失为一个不错的秘密基地。
江亭晏坐下来,还是不知道乔柯想干嘛,直到他看见乔柯把一张防尘罩拿开,下面居然是一个小型的储物柜。
“…你没事打算在这里安家啊?”
“大一的时候,我还真在这过过夜,”乔柯拿了一瓶双氧水,一只棉签,单膝支撑着地蹲在江亭晏面前,“那个时候经常心情不好,有天晚上去图书馆,本来想在通宵自习室呆一夜的。”
“结果我困了,想回来睡觉,我想他们都已经睡了才打算回去,大门没关,宿舍楼下的门关了,就在这里坐了一晚上。把手伸出来,左手。”
江亭晏才发现自己左手无名指上有一条很浅的血痕。
“你在这里一晚上,就坐着?”
“没啊,刷了一晚上陈纪修老师的数学分析,六点多门才开,我就又爬回去睡觉了,幸好是周末。”
乔柯撕开创口贴的贴面,虚虚托着江亭晏的手指观察了一下血痕的位置。
“后来只要心情不好,想一个人待着就会到这里来。”
他的眼睛低着,黑沉沉得让人觉得很安心。
“有时候坐几个小时,有时候会待一个通宵。”
创口贴环过江亭晏的无名指,药膏吻合贴在受伤的位置。
乔柯的指尖带着一股温热,隔着创口贴轻轻滑过他的手指,检查了一下是否贴合。
“…你现在还用不用吃药?”
江亭晏收回手,他对上乔柯抬起的黑眼睛,手指摩挲过感觉在发烫的伤口。
“我很好,”乔柯摇摇头,“已经很久不需要吃药了。”
“也很久没像以前一样出现什么反应。”
“没有食欲下降,没有头晕头疼,没有呼吸困难,没有呕吐,也没有耳鸣?”江亭晏问。
“对。”乔柯点点头。
其实江亭晏还想问,但就像他自己说的,他们现在就是普通朋友了而已。
和一个曾经喜欢的人做朋友,一不小心就会模糊了暧昧的界限。
而他还没有想好,要如何面对这份不确定的关系。
他一个人的生活太久,也活得太过自我,另一个人的到来曾一度令他手足无措。
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了有人身前身后地服务,从来没有过委屈自己,去迎合别人的习惯。
而他分明知道,知道眼前的人是个多么性情敏感的青年。
那些挥霍着喜欢,透支包容的日子,其实也令如今的他不安犹豫。
“其实你不用太在意我们那个约定,”乔柯站起身,“我们不能期待在所有事情上都心有灵犀,因为我们毕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个体。”
“所以以前的事,请你原谅我吧。”
江亭晏眨了眨干涩的眼睛。
“那,你也原谅我。”
“好,”乔柯握住他的另一只手把他拉起来,“我们互相原谅吧。”
“做了绝育以后在这里不方便,你可以把它放到我家里,”江亭晏矜持道,“虽然我不喜欢猫,但是看它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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