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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熙轻笑一声,俏生生地开口:“怎么?莫非三皇叔的意思是……你没有向孙大人卖过官职?”
轩王用手背抹去额头的冷汗,皱起一张脸努力回想,从前的确是有不少人想以重金买个闲散官职,此事于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很是个划算买卖……
眼下他只记得一笔笔金光熠熠的元宝,哪里还记得清是谁买过了官职?
而此刻捂着胸口不住叫唤的孙维,心中正连连叫苦,悔不该为了轩王冒犯长公主,否则何至于面临如今的局面。
李怀熙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她走到李宸渊面前,低声笑道:“皇叔,你瞧瞧这事闹得,现下该如何是好呢?”
“殿下。”李宸渊低头看她,声音放得很轻,“你又何苦将此事闹得无法收场?”
“皇叔,眼下在胡闹之人,可并非是我……”李怀熙意味深长地看向轩王和孙维。
李宸渊抬眼,颇有几分意外地看向她,又低头兀自笑了一下,用往日那般和善的语气唤她:“此事就交给皇叔来处理可好?”他再度放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怀熙啊,我与你父皇有手足之情,你应当信我才是。”
听他这般说,李怀玺的手猛地攥起,指尖狠狠陷进掌心,上一世的记忆和怨气险些让她当场翻脸。
究竟是手足之情,还是杀父仇人……
李怀熙长睫轻颤,努力克制住一腔怒火,“可是我父皇也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她笑了一下,忽的后退两步高声道:“不知今日轩王犯下这些错事,诸位大臣觉得该如何定罪?”
李宸渊拢着双手,同样面对众人开口:“轩王此事并未酿下大错,后院奴隶也已被放走,可从轻处置……”
“皇叔此话当真是玩笑了,我们姑且不提从前,便是这一次,也已有两个奴隶丧命。”她冷笑一声,“旁的奴隶得以茍全性命,并非她李安宁心善,而是本宫救人及时才是!”
群臣俱是惶惶不敢言,便是连地上的孙维都看出来了,长公主和宸王殿下意见不和,一个想秉公处理,一个想从宽发落……
“殿下。”
清润声音响起,打破殿内紧张的氛围,沈景洲上前两步,垂首揖礼时姿态清绝,皎如谢庭兰玉。
“沈大人有何见解?”李怀熙看向他。
沈景洲温润的目光在她面上短暂停留,而后回道:“安宁郡主无故残杀奴婢,轩王殿下私自贩官,两人此举都皆为律法不容,理应受罚。”
见沈景洲率先开口,一旁的刑部尚书也随之出列,沉声道:“按庆朝律法,安宁郡主应杖六十,轩王殿下应杖一百,罚俸一年。”
轩王闻言两眼一黑,险些当场晕过去,反应过来后连忙呼喊道:“怀熙啊,本王可是你的皇叔,你不能这么对我啊!”
“殿下,此等刑罚已是碍于轩王身份,从轻考量后所得……”刑部尚书不咸不淡的补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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