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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攥着手,竭力压抑着心中的怒气。
吕氏顿了顿,鬓边的白发似乎又多了些,见李怀熙心意难改,终归是将劝说的话咽了回去。
她犹豫片刻后又道:“怀熙,我听闻宫中已经在筹备登基大典的事宜了……”
“你这是想掌权吗……”吕氏扶着额头的指尖微微发颤,“但你行此举,让怀邶怎么办?”
“等日后,你可会将大权还于他?”
李怀熙站在她的面前,脊背挺得笔直,很轻的笑了一下,她自以为皇祖母疼她宠她,事事都以她为先,没想到牵扯到皇权一事上,总归还是有偏颇的……
她轻声道:“皇祖母,既然我坐了皇位,掌了大权,便不会再让出去了。”
“怀邶的性子,你我都知道,他在皇位之上坐不长久的。”
“我虽也是个顽劣的性子,却起码不会任人拿捏。”
吕氏心中仍有犹豫,低声道:“怀邶如今年岁还小,待他年长一些,经历的事多了些,说不准——”
“皇祖母。”李怀熙蹙眉道:“即便怀邶日后长大,你觉得他会来和我争吗,即便他想争,又能争得过吗?”
“你也不希望看到我们姐弟,成为我父皇和皇叔那样吧……”
吕氏顿时怔住,她摆摆手,“我知道了,你走吧。”
李怀熙转身离开,她站在大殿门口,听见身后沉重的木门在她身后慢慢合上,她咬下唇,忽的直奔李宸渊所在的大牢而去。
李宸渊身处牢狱之内,看起来却十分平和,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狼狈。
听见有人的脚步声传过来,他慢慢抬起头,看向来人笑了笑,开口时仍是温和的声音,“怀熙,你来了?”
李宸渊面上慈善,和记忆中和蔼的长辈模样没有什么区别,李怀熙看着他,恍惚间觉得这些时日发生的所有都是些错觉,他还是那个对她百般疼爱的皇叔。
只是有些东西早就变了,一直横旦在他们之间。
她慢慢问道:“皇叔,你以前对我那般好,真的全都是假的吗?”
李宸渊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低着头,无谓的轻笑,反问道:“怀熙,是真是假真的重要吗?只要能登上帝位,做什么都可以,不是吗?”
“你难道不是这样想的吗?”
李怀熙攥紧手,低声道:“我没有这样想过。”
“没有吗?”李宸渊盯着她,目光幽深,“你接近沈景洲,又救下萧泽,你敢说你心里没有旁的念头?”
“就算沈景洲无用,可萧泽总归是实打实的帮了你,不是吗?”
李怀熙怔住,指尖陷进掌心里,低声道:“不是这样的……”
李宸渊嘴角笑意更甚,“你和我有什么分别?我是利用了傅江流不假,你就没有利用别人吗?没有遇见你的时候,沈景洲过得无比顺遂,天下人人景仰,可你瞧瞧今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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