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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正要和你说此事呢。”丹阳来了兴致,笑眯眯的凑近李怀熙,“这几日我一直盯着轩王府,始终都没有得到那人的下落,直到昨日府里新买了十余个奴隶,我才看见一个耳后有红色胎记的少年。”
“昨日才入府吗?”李怀熙的指尖无意识地瞧了瞧案桌,又问道:“他在府中处境可好?”
丹阳轻嗤一声,“一个奴隶而已,处境能好到哪去,那群人都被送入了李安宁的后院里,不过片刻,便有两具尸首被抬出来了。”
“死了?”李怀熙诧异道。
“是,我瞧得清楚,两人盖着白布被人抬出来的,连夜丢去了乱葬坟地里。”
“可知道是怎么死的?”
丹阳无奈摊手,“那小郡主的后院戒备森严,跟个铁桶似的,我守在外面根本进不去。”她想起那两个奴隶皮开肉绽的模样,心头一阵恶寒,“那二人抬出来的时候我也没细看,兴许是他们手脚不利索,坏了府里的规矩,让人给乱棒打死了?”
李怀熙静静听着她的话,想起李安宁身上莫名的血腥味,总觉得此事没有这么简单。
“你去乱葬岗上瞧瞧,那二人是因何而死的,致命伤又是什么?”
丹阳闻言瞪大眼,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背对着她闷声道:“我不去!你成日就给我这些破差事!”
李怀熙走到她身边,像哄孩子似的开口:“你要是去了,我便让小厨房给你做桂花鱼翅。”
见丹阳撇嘴,她又自顾自地掰着手指数道:“还有炖得酥烂的樱桃肉,用砂锅细细煨好的鹿筋,鲜掉舌头的芙蓉蟹斗……”
她忽的一拍手,“说起来,丹阳好些日子不曾做过松子百合酥了!”
丹阳“蹭”的一声站起来,恨恨地抹了下嘴角,头也不回的闯出屋门,“别说了,我今个儿晚膳前就回来!”
*
沈府膳厅,沈景洲和其父二人沉默寡言的坐在圆桌旁,站在沈景洲身后的董生面露紧张,盯着一言不发的沈淮岸。
厅内空气静得只能听到二人的咀嚼声。
董生刚伸手抹去额上的薄汗,便听到“啪”的一声脆响,他抬头看去,见沈淮岸将银筷拍在桌上,面色阴沉得几欲滴水。
“说吧,你今天去哪了?”
董生连忙凑上前,“老爷,公子今日——”
沈淮岸冷冷瞪他一眼,满腔怒气往他身上撒去,“我问你了吗?你也敢在我面前多嘴!”他重新看向沈景洲,喝道:“你说,今天去了哪,又做了什么?!”
沈景洲恍若未闻,他手中筷子未停,待细细咽了口中的樱桃煎,回道:“今日去了含光殿,观了长公主和楚家两兄弟击鞠。”
话音刚落,沈淮岸便打翻了面前的瓷碗,他指着沈景洲的名字骂道:“混账,你还真想做个玩物溺志之徒吗,我从前是怎么跟你说的,你竟都忘在脑后了吗?”
沈景洲执筷的手一顿,他缓缓将筷子搁在骨瓷筷枕上,“我只是旁观,并未上场击鞠。”他眼神一瞬冷暗,“便是这样,也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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