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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葬用了挺久时间,他们回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贺斯珩狠狠哭过一通,顶着发肿的眼睛进了屋,身心俱疲。
“儿子,今天考得怎么样?”贺云朗知道他今天考完月考,以为他这个点才回家,是去网吧考后放松了一轮。
贺斯珩往卧室的方向走,心不在焉地回应:“还行吧。”
细心莫不过亲妈,舒秋听出他声音的不对劲,关心问:“珩珩,你怎么了?”
贺斯珩停下脚但没有回头,背对着他们回:“没什么。”
他藏不住心情,尤其在父母面前,这语气明显不是真的“没什么”。
就连贺云朗都听出不对劲,想到最能打击到他儿子的事,忧心道:“你是不是考试没考过谈璟?”
才说完就被舒秋戳了下脑袋,责怪:“你这脑子里能不能少装点谈家的人?”
贺云朗委屈:“我这也是关心儿子嘛,儿子哪次心情不好,不是因为谈家的人?”
姐姐让他失恋,弟弟让他生气,往谈家人身上找问题,很合理的逻辑啊。
“不是因为谈璟,”贺斯珩转过身,“大王生病走了。”
贺云朗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大王?”
问完又自己反应过来了,倒吸一口凉气:“什么?!你是说谈家的大王?”
贺斯珩嗯了声。
从他这里得到确定,贺云朗几乎是马上捂着嘴哭了出来,舒秋也觉得惋惜,面露难过。
贺云朗的反应更为激动,一会儿不敢相信,一会儿嚷嚷着谈家全家上下也就那只狗最顺眼,埋在舒秋怀里哭唧唧掉眼泪,完全没有一个中年霸总的模样。
贺斯珩看得嘴角直抽。
总算知道今天下午,他哭得有多狼狈和丢脸。
“我出去走走。”
被贺老板吵得心烦,贺斯珩丢下这句话,嫌弃地远离这丢脸的爸和聒噪的家。
关上大门,被吵闹隔绝在身后,他却忽然想不到有什么能去的地方。
网吧?无聊。游戏厅?快下班了。
贺斯珩看了眼对面,谈璟的房间没有亮灯。
他想了想,插着兜,往小区门口走。
天色完全黑了,头顶黑沉沉一片,但路灯的灯光将每条路都照得明亮。
果不其然,在小区附近的公园,贺斯珩看见独自坐在长椅上的少年,和他身旁的骨灰盒。
路灯光束斜落在他身上,昏黄光线勾勒出削瘦身形,一抹猩红在他指间明明灭灭,白烟袅袅,说不出的孤独与寂寥。
察觉他视线,谈璟朝他看过来,神色并无意外,背倚在长椅上翘着二郎腿的坐姿依旧闲散。
贺斯珩挑了下眉,插着兜走过去,吊儿郎当地站在他身前,凉凉开口:“有些人表面上是肃清风纪的学生会长,私底下原来烟酒都来啊。”
谈璟微微仰头,薄唇轻启,朝他缓缓吐出一缕浓白烟雾。
薄荷味的轻烟在二人之间弥散。
他不慌不忙,眼尾挑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凉薄弧度。
“怎么,要举报我
16、撞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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