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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富察死后,安陵容所有的斗志全消,她以为自己有着重生的经验,就掌握了先机,就妄图化为执棋之人,就在背后妄想改变她人的命运,结果,她反而将富察拉入了皇后绞杀的棋局中,成为她硬抗皇后的第一个牺牲品,如果她再继续对抗皇后,下一个倒下的人又会是谁?
她此时心灰意冷:“忍冬,我既没能力护住她,更没能力为她报仇,我这样的人就不值得富察姐姐对我好,原是我凉薄了。”
忍冬见她已经钻进了牛角尖,再怎么劝说也是无用,只好将她从床上抱起:“娘娘,奴婢冒犯了,外头日头正好,内务府的人送来了几盆山茶,奴婢抱您到屋外晒晒太阳,看看花,日子还得过下去不是。”
安陵容任由忍冬将她放在外面的躺椅上,山茶烂漫,可映不进她的眼里。
此后,只要阳光好,忍冬就将她抱到外面看花散心,每天喂药时,考虑到安陵容会吐药,更是直接一次熬煮好三碗,只要安陵容一吐她就喂,如此几天下来,安陵容总算能喝进小半碗药了,忍冬喜不自泣。
养心殿外,小夏子侧耳倾听着殿内的动静。
“好!好!好!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皇上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殿内传出来,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意,小夏子紧闭绷着着的精神稍微松了松,皇上龙心大悦,做奴才的当起差来就轻松点。
殿内,皇上用手摩挲着奏折:“年富,果然不负朕所托,一举平了卓子山的叛乱。”
苏培盛最善揣测上意,看皇上眼睛一直盯着年羹尧的折子,便出口询问:
“皇上,快午膳了,您今个是在养心殿用还是到那位小主宫中用。”
皇上这才将目光从折子上移开:
“今御膳房不是做了一品珍珠海米煨鹌鹑吗?”
苏培盛点头:“是啊。”
皇上终于将手中的折子放下,面带笑意:
“朕记得华妃最爱吃,就去翊坤宫吧。”
苏培盛笑着道:“这巧了不是,翊坤宫的人才刚派人来请过。”
皇上嘴角的笑意微微下垂:“看来朕跟华妃心意相通啊。”
翊坤宫里,一桌子颇费功夫的珍馐摆在皇上跟前,华妃娇嗔的不断给他夹菜。
此时再鲜美的山珍海味都让皇上食难下咽,年羹尧骄纵他能忍,因他确实是难得的帅才,这么多年为他东征西战,立下赫赫战功,确实是于江山社稷有功。
华妃惯爱拈酸吃醋,在后宫中多次使小性子给别人难堪受罪,他觉得她鲜活真实,伺候起他也是体贴入微,因此华妃的诸多小毛病,他都能包容。
可现在,年家胃口越味越大,竟敢依仗功劳明着要爵位,以后再立功是不是还想染指皇权?
皇上望着华妃因目的得逞笑得格外娇媚的脸,心中对年家第一次起了杀意,不过,为了大局,他还得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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